瀟瀟向村莊西南角尋去,遠遠的,看到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手拿一根柳條,跟一群七八歲的孩子嬉鬧著。再走近一看,這個漢子身高有一米九左右,長得濃眉大眼。他穿著一套滿是灰的舊西服,脖子上還扎一條領帶,頭髮亂糟糟的,臉上的笑容憨憨的。
“還真是個傻子啊,他不會打咱們吧”瀟瀟膽怯地說。
我調轉車頭,再次找到了那兩個下棋的老頭。“大爺,我們是電視臺的,咱村裡姓程的是有個打過水怪麼”我開門見山地問道。
“打水怪?村裡是有這麼個傳說,到底有沒有這回事咱就不知道了,反正誰也沒見過那水怪。不過這姓程的,祖祖輩輩都長得高大,但代代都是單傳,家族總是不大,到這一輩,這不只剩下這麼個人了”黑瘦老頭嘆了一口氣,“他父親死了好幾年了,這個小夥子都三十好幾了,也說不上媳婦,愁人吶”
“俺爺爺活著的時候,聽他說過,把水怪打跑了,上面還獎了一些糧食還有地瓜幹”眼鏡老頭又笑了,“還說他死的時候才三十來歲,好話的,突然跟老婆說‘給我準備一副棺材,快點,要石頭的’,結果第二天就不行了”
“噢,那他的墳還在不在”我著急了。
“嘿嘿,三十年前還在”黑瘦老頭裂開了嘴笑,“後來莊裡整地,把他的墳平了,下面也沒看著有棺材,他媳婦上哪給他弄石頭棺材,連木頭棺材都沒有”
“聽著說骨頭都沒有了?”眼鏡老頭接著說。
“快行了,別跟人家年輕人扯瞎話了,讓人家笑話,這都是些傳來的故事,咱也不知道,走嘍”黑瘦老頭彎腰起身,拎起了屁股下的馬紮子,眼鏡老頭也收拾起了棋盤。
我呆呆地看著這兩個老頭說笑著離開了。
“真相,未必會流傳,流傳的,或許就是真相啊”我感嘆道。
“他打敗了水怪,結果水怪報復他,把他弄死了,又把它的棺材拖到了水庫裡,是不是這樣啊?”瀟瀟發揮起了想象。
“又或者是,水怪去找他報復,兩個人抱著打了起來,雙雙都打死了,程氏壯士的媳婦就把它倆一起埋了”瀟瀟喋喋不休地說道,“但是棺材怎麼跑到我們村裡去了,這個好奇怪啊”
“這個程氏壯士,或許就是那個水怪啊,他在水裡的時候,人們又看不到他的下半身,所以不知道他其實也是人”我開玩笑地說,“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只有你能看見那三桶血水?”
瀟瀟嚇得一個激靈:“原野哥,那怎麼辦啊?”
“你的命理屬純陽。純陽和純陰的人,都容易看見一些異象,不用擔心,水怪再兇猛,那也曾經只是你的一個噩夢而已,按照神婆說的,把這石頭棺材找地埋了吧,那具驢頭人骨,自然會有人替咱安置”我拍了拍瀟瀟的肩膀。
“近日,我市東部某村一位村民,在用挖掘機清理泥塘時,無意中發現一具人獸合葬墓,石棺中分別有一具人骨和一具驢骨,經考證,墓主人死後,其圈養的驢子作為陪葬被一同埋入棺槨。這個發現對於研究我市的墓葬習俗以及村風民俗有著重要的參考意義……”
不久後的一天,李副所長的一篇學術報告在當地的報刊中刊發出來,我知道,李副所長在寫這些文字的時候,暗含著多少苦笑,多少無奈……
不過,令我們感到安慰的是,瀟瀟,再也看不到那可怕的三桶蹦跳的血水了。
第三十一章 電波捉姦
春末夏初,萬物復甦,每個生物體裡都充滿了能量,卯足勁地往上長。
今天的可以採訪的新聞線索不太多,上午9點多,辦公室裡大多數同事還在玩著電腦,胖龍在看著網路小說,瀟瀟在瀏覽著購物網站,來自東北的小夥小劉在賣力地看著公務員考試書籍。
“叮鈴鈴”熱線電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