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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時,常跟夥伴到這兩座大冢處遊玩,秋季,冢上酸棗枝上掛滿了螳螂卵………一個灰褐色的硬硬外殼,放火上烤熟了,剝開,裡面是烤的焦黃的卵。記得燒螳螂卵還是一味土藥方,可以治療小孩尿床。
這兩座大冢緊鄰省道安陽路,父親說,當年修安陽路時,推土機推掉了王修墓的極小一角,結果推出兩口大銅鍋。這兩口銅鍋出土後依然光亮如新,敲擊聲音洪亮渾厚。
這兩口銅鍋一口被縣裡的一個官員據為私有,另一口則流落到當地一個窮人家裡。官員把這口鍋帶回家後,家裡怎麼莫名其妙地丟東西,有時候丟一塊肉,有時候則丟一袋鹽,丟的東西多與吃的有關。
相反的是,窮人用那口銅鍋做飯,做熟後,鍋裡往往會多出一些雞肉魚蝦,即使是煮地瓜幹粥,做出來的味道也是香甜異常,有了這口神奇的銅鍋,從此,窮人的日子越過越好。
當然,這只是近乎神話般的傳說,真實性無從考究,這兩口銅鍋現在去哪裡了,無人知曉。
我們三個站在這兩座大冢前,突然感覺有些無聊。如此偉大人物的墳冢,竟然如此冷清,沒有高牆大院,甚至連圍欄都沒有,更不需要收門票了。
“青年,在這裡幹什麼”一個蒼老的聲音從一旁傳來。
我轉身一看,原來是附近村裡的“苗子”,一個守了大半輩子墳的單身漢。
苗子先天殘疾,不能直立身子,他走路都是“四腳”走路的:趴在地上,兩手做支撐,屁股撅起老高,像動物一樣爬行前進。
“苗子,大過年的你還在這裡看墳?”我毫不忌諱地直呼他的外號。
“我在這裡挺好,見年王老爺都給我裹著(餃子)”苗子笑呵呵地說。
“別扯犢子了啊,還王老爺給你裹著,他怎麼不給俺裹著”大偉不屑地說。
聽得大偉對先賢如此不敬,苗子有些慍怒。我急忙打圓場:“苗子,別跟他一般見識,我信你。王老爺給你的裹著在哪裡,我看看”
苗子見我有心,就一甩身子,撅起腚往他的小屋裡爬去,他也不戴手套,粗大的手掌拍打在雪地上,也不嫌冷。
與其說這是一個小屋,不如說是一個草。有多簡陋呢,只能說比瓜田裡的瓜棚稍好一些,這還是鄉鎮政府照顧他,給了他看守王修墓的差事,一月能收入個幾百塊錢,加上低保的錢,也夠他一人生活。
走進亂糟糟的小屋,一股病人身上帶有的餿味撲鼻而來,我皺著眉頭問:“哪有裹著,這是些什麼飯?”
苗子做到地上,仰起頭說:“餃子是大隊裡給送來的,但這飯和酒是王老爺給的”
“你再扯淡,我踢你啊!”龍子抬起腿做出要踢的姿勢。
“不扯淡不扯淡”苗子快要哭了。
苗子是一個精神比較正常的人,唯一不正常就是怕人踢他。記得在我小時候,苗子經常長途跋涉爬著去趕集,許多調皮的孩子喜歡追隨在他身邊,朝他身上扔石子,向他吐口水,還有孩子在他前面的路上撒上尿,更多的孩子喜歡用腳一次次把他踢倒在地,因為他對別的惡作劇似乎並不太在意,唯有被踢倒後,痛的直叫喚。
後來聽人說,他是因為腰不好,所以才不能走路的,孩子們踢他,往往會踢到他的腰,所以才會痛得大哭。現在我心裡還因為一件事而耿耿於懷,很多年前,苗子爬到我們村口時,我曾戲謔地問他:你有沒有晨子(方言:男性生殖器)?
我低頭看了看,小矮桌上放著一碗黃黃的米飯。“這是什麼飯啊?”我問。
“秫秫飯”苗子咧著嘴笑著說,“噴香!”
秫秫,也就是高粱,在我們當地,已經多年不見它的蹤跡了。因為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