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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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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妮莉亞會,然後她會告訴她母親。

我不知道卡薩琳娜或是他們任何一個人,對於我是個新教徒,是怎麼想的。這種必須意識到自己與眾不同的感覺很奇怪,我以前從來沒有屬於少數派。

我背對著畫爬上樓梯。聽見卡薩琳娜的鑰匙在前屋叮噹響著,我過去找她。她走得很慢,彷彿依然半夢半醒,不過當她看見我時,便努力集中起精神。她領我上樓,緊緊抓著欄杆,用力拖著沉重的軀體,緩慢地爬上樓梯。

到了畫室門口,她在一大串鑰匙中找了一會兒,然後開啟鎖,把門推開。房裡很暗,百葉窗緊閉——從葉片縫隙間透進來的光線使一切勉強可見。室內散發著一股清新、刺激的亞麻籽油氣味,使我想起晚上父親從瓷磚工廠下班後,衣服上殘留的味道,聞起來像木頭與新割的乾草混在一起。

卡薩琳娜站在門邊,我站在她身後,不敢進去。過了尷尬的幾秒鐘,她命令:“去把百葉窗開啟。不是左邊的窗戶,中間和另一邊的。中間的窗戶只開下面一半。”

我越過房間,側身繞過畫架和椅子,來到中間的窗戶前,拉開窗戶的下半部,推開百葉窗。我沒有看畫架上的畫——不想在卡薩琳娜從門口注視著我的時候看。

一張桌子靠在右邊的窗戶下,角落有張椅子。椅子的靠背和坐墊是皮製的,上面壓印著黃色的花和葉子。

“不要動那邊的東西,”卡薩琳娜提醒我,“那是他正在畫的。”

就算我踮起腳,我也還是太矮,夠不到上半部的窗戶和百葉窗。我得爬上椅子,卻不想當著她的面這麼做。她站在門口等著我出錯,讓我很緊張。

我猶豫著要怎麼辦。

是嬰兒救了我,他在樓下大哭起來。卡薩琳娜把重心換到另一隻腳上。看著我遲疑不決,她逐漸不耐煩起來,最後下樓去安撫約翰。

我迅速爬上椅子,小心翼翼地踩在四周的木頭框上,然後拉開上面的窗戶,傾身推開百葉窗。朝下窺視,我瞥見坦妮基正在刷洗屋前的瓷磚。她沒有看到我,但她身後踏著溼瓷磚走過的一隻貓停下腳步,抬頭往上望。

我開啟下面的窗戶和百葉窗,爬下椅子,一樣東西從我面前閃過,我僵在原地。東西停了下來,是我自己,映在牆上兩扇窗戶間的鏡子裡。我凝視著自己。儘管我的表情焦慮、罪惡,我的臉卻籠罩在陽光裡,使我的面板散發著光暈。我驚訝地盯著鏡子,然後走了開來。

趁著空當,我檢視四周。房間很大,呈正方形,沒有樓下大房間那麼長。窗戶開啟後,房裡明亮而通風,牆壁粉刷成白色,地上鋪著白色與灰色的大理石地磚,深色的地磚排成方形十字的圖案。牆腳鑲著一條畫著小天使的臺夫特瓷磚,保護白粉牆不被我們的拖把弄髒。它們不是我父親畫的。

雖然房間很大,卻沒幾件傢俱。除了中間窗戶前方擺著畫架和椅子,就是右邊窗戶下、角落的那張桌子。我剛剛踩過的椅子旁有另一張椅子,光滑的皮椅墊上釘著銅釦,上方突出的木頭椅柱雕著兩隻獅子頭。畫架和椅子後面、房間的另一頭,一個小櫥櫃靠牆而立,櫃子的抽屜關著,上方放著一塊乾淨的調色盤,旁邊排著幾支畫筆和一支菱形刀鋒的畫刀。櫥櫃旁是一張書桌,桌上有些書信和紙張。門口的牆邊還有另外兩張雕有獅子頭的椅子。

房間井然有序,看不到日常生活的雜亂無章。它和屋子裡其他的部分都不一樣,幾乎完全屬於另一棟房子。關上門後,很難聽見小孩的叫喊、卡薩琳娜鑰匙的叮噹聲,或是我們的掃帚掃過地板的聲音。

我拿起掃帚、水桶及抹布開始打掃。我先從為作畫所擺設的角落下手,我知道我不能移動那裡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