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整間屋子裡行走,坐都坐不住。
但是電話一直沒有人接。
她可能也知道自己做得太可怕了,一直躲避著他吧。但是不管怎麼樣,今天他必須和她談一談。這樣一想,他倒不急了,坐下來點根菸,慢慢地等著她。
他還有心思看了一眼魚缸裡的那幾條小魚,那些小野魚長得很肥。
他甚至去給魚換水,在洗菜的下水道邊,小魚跳出了一條,順著下水道,沒了。有了新鮮水的小魚,在瓶子裡竄跳,有一條跳到了地上,潘石沒有去撿它,由著它在那掙扎,然後變成一條魚乾。
潘石嘴裡咕噥著,跳啊,你不聽話,就跳吧。自由,一條就是變成了魚乾,一條就是去了下水道。跳吧,你有本事你就跳吧……
潘石決定最後再打一個電話,如果她還是不接的話,他就走了。
電話有人接了。
潘石按捺住怒火,悶聲悶氣地問一句,你在哪兒呢?
一個男人的聲音,對不起……
這下他是怒火沖天了,你是誰?
我……那男人支支吾吾。
你他媽的到底是誰,藍曉深呢?她人呢?潘石從來沒有想到過,藍曉深讓一個男人接他的電話,她這是幹什麼,向他示威還是用這樣的方式來報復他?他覺得一切都黑暗了起來。
她……對不起,她……在搶救。
潘石握電話的手開始顫抖。她怎麼會躺在了醫院的手術室裡了?
魚缸裡的小魚在悠遊地扭著,他忽然很憎恨自己,剛才不應該去詛咒那渴望自由的小魚。
潘石趕到醫院的時候,藍曉深已經從搶救室裡出來了,被放在一個病房的門口。旁邊一個年輕人一臉焦灼與不安,坐在她的床邊。
她的那張臉沒有什麼創傷,睡著了,但是她的下半身纏著繃帶。
潘石的心一緊,像是那些繃帶纏住了他的心。像是有著心靈的感應,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