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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碼事。”

謝雲娜說:“你要是不把他追回來我就永遠不再見你。”

一路上我都有些悶悶不樂,我的美好的戀愛生活被這個突然闖入的老虎給攪得七零八落。我承認自己的內心深處開始有些恨老虎了。我在火車站的候車大廳裡轉了足足有十圈,也沒看到老虎的影子。我看到的那些人都很正常,生活對於他們來說是一個擔子,挑在身上,顯在臉上。而老虎和我們格格不入。他身上沒有任何的擔子,所以從他的臉上看到的只能是對無妄的目標的渴望和信心。

我已經盡了力,在返程的班車上,我都想好了向謝雲娜解釋的理由。他走得那麼急,顯示出這個地方對他沒有任何的留戀。下了班車,謝雲娜焦急地在班車點等著我。一看是我一個人,她扭頭就走。我趕上去,我把我的理由喋喋不休地說出來。她根本就不聽我的解釋。她的眼裡含著淚,她說:“你是故意的,你嫉妒他。”

我有口難辯。她沒有向生活區走,而是一直向南,她顯然要穿過邱頭村,去南面一望無際的田地裡去發洩一下。她喜歡在空曠的田野裡奔跑。在我們戀愛的日子裡,我沒少跟在她的身後,在無邊的田野裡奔跑,每次都是氣喘吁吁地看著她飛出我的視線,然後像鳥一樣悄然降臨。

在邱頭村的村口,急速行走的謝雲娜突然停下了腳步。她側耳細聽,我也學著她的樣子。我聽到她驚呼了一聲:“老虎!”

是的,我們都聽到了老虎的歌聲。那歌聲是從一堆零零散散的人群中傳出來的,是《朋友》。我們順著歌聲望過去,在邱頭村的村口,稀稀拉拉地圍著一圈人。謝雲娜先於我衝到人群的後邊,她分開人群走了進去。老虎正在用心地彈著吉他唱著歌,看到了我們,他只是點了點頭,繼續唱著:

如果你有新的,你有新的彼岸,

請你離開我,

離開我……

老虎被謝雲娜帶回了我的宿舍。我和他面對面坐著,而謝雲娜忙前忙後,她忙碌的身影在我們中間來來去去。她準備了一大桌吃喝。她給我們每人倒了一杯啤酒。她率先舉起杯來說:“為我們的相聚乾杯。”

我沒有舉杯,我覺得這場面非常地窘迫。老虎抓起了杯子,說:“我不喝酒。”

謝雲娜說:“喝,這一杯都得喝,我先幹了。”

她一仰脖,咕咚咕咚地把一杯酒喝了個乾淨。她銳利的目光逼視著我。我猶豫了一下,也端起酒杯喝了。老虎也跟著喝乾了。謝雲娜就伸出了手,她命令似的說:“把你們倆的手也伸出來。”我們不知道她要幹什麼,緩緩地伸出了各自的右手。謝雲娜把她的右手放到我的手上,然後把老虎的手放到她的手上。我們各懷心思的三隻手疊著羅漢。謝雲娜的手在中間。她說:“好吧,我們是好朋友,我們永不分開。”

老虎幾乎是被謝雲娜硬給拉回來的。我不知道老虎答應暫時留在石家莊的理由是不是因為謝雲娜。這個問題讓我有些傷心。我寧願去睡覺,晚上,我沒有響應老虎的提議去買個牙套。我磨牙的聲音也沒有人聽到。謝雲娜聽到我磨牙的聲音時已經是秋天了。我的磨牙聲讓她感到了寒意是那麼地迫不及待。

老虎破例留在了石家莊,這個根本不可能對他的幻想有任何作用的城市,這個比大城市的節奏永遠慢半拍的笨拙的地方。他沒有住在我的宿舍裡。他可能看出了我對他的某種防範。他選擇了南郊一個叫做槐底的村子,在那裡租住了一間民房。

那間民房還是謝雲娜領著老虎在石家莊轉悠了兩天才定下來的。我沒有時間陪他們去尋找房子,倒班的謝雲娜不顧疲勞和睏倦,自告奮勇地擔當起了嚮導。他們從東到西,從北到南。二十世紀九十年代初期仍舊有些衰敗氣息的石家莊,給了他們足夠的空間去尋找。不斷地挑剔的是謝雲娜,她說要給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