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介意便好,阿香,委屈你了。”他微微蹙眉。
屋內,一亭亭玉立的美人緩緩走出,身後跟著同樣亭亭的婢女。
她是小喬,國色的小喬。
“小喬見過夫君。”她比之阿香,更具天生的女人味,柔弱,聲線溫柔如絲,樣貌也決不輸於阿香。只是少了阿香幾絲活潑與天真之氣。她顯得更加落落大方,款款有禮。
“小喬,這位便是郡主。”周瑜向她介紹道,“也是我即將過門的妻子。”
小喬微微抬首,看了阿香一眼,又低下了頭:“夫君可是要娶平妻?”
平妻是當時比正妻身份低微、但比妾室要高等的一個身份。
“非也。我並無妻,何來平妻之說?郡主便會成為我的唯一的妻。”周瑜說得如此絕決,阿香心內卻有些不忍。
小喬聽了,依然低著頭,說:“如此,吳侯可同意?大家可同意?”
她的聲線脆弱,悲傷,搬出了吳侯,搬出了大家公眾,只為了換來不愛自己的那個人的珍視與挽留。
“吳侯已經同意了。”周瑜聲音乾脆,“何況,就算吳侯不同意,我與香兒,也已結為夫妻了。今後,也只是補下婚禮而已。”
這話打碎了一個女人所有的幻想。也許曾經的小喬,是想過用盡辦法去奪回自己的幸福,雖然周瑜從未與她同過房,但她並不明白,她只明白,她一旦成了他的女人,他便是她唯一的幸福。
可是,他冷冷的話,讓她最末一點希望也擊得粉碎。她終於抬著了頭,溫柔的眼睛竟射出絕望的、狠狠的目光。
“夫君,妾是你的女人,夫君娶誰為妻,妾都甘願做小。只是,”她惡狠狠地望著阿香,“就是不能讓她做妻室”
周瑜抓著小喬的肩,輕輕說道:“我知道我對不起你。可是,阿香我是娶定了。我這一生,也只打算愛她一個人。”
“就是因為夫君的心裡只有她,妾才不希望夫君娶她”小喬近乎歇斯底里了,“因為,夫君娶任何一個人為妻,夫君都不會愛她那麼深夫君也都不會為了妻子,而再也不願意與小喬同房只有她只有她她的出現,奪去了夫君所有的心思,一點一寸,竟也不分給小喬”
秋風吹揚著黃葉翩翩飛,如蝴蝶振翅,沙沙響。
小喬說著,哭著跑了進去。小周循從屋內跑去追著小喬,大喊著:“姨娘你不要哭我幫你報仇我幫你報仇”
阿香撿起地上一片枯葉,望著那枯萎掉的葉脈,輕輕說道:“周郎,我們這樣做,對嗎?”
身後,沒聽到他的回答。
雖然,是多少希望得到他,斬釘截鐵地回答一聲:“對”來鼓著她的勇氣,讓她不顧一切,不顧他人的眼淚,不顧世俗人的看法,勇敢與他一起。
可是,沒聽到他的回答。
轉身,卻見他呆呆站在風中,俊郎的臉微微有些痛苦地抽動著。
他一定,也是痛苦著的吧。為了她,他放棄了一切,可是而今,他選擇了又回來,卻又要為了她,面對身邊的人的誤解。
都是因為她。
“周郎,我先走了。”她感覺頭有些暈,輕輕說了句,便上馬而去。
過了幾日,在月如的安排下,孫權與阿香、月如三人在府上的湖心亭擺了一桌宴席,一邊聊天一邊吃著點心。
月如說:“妹妹難得回來,夫君與妾都未給妹妹接過風,今日特請妹妹一敘。”
孫權只是淡淡望了阿香一眼,並不接話,把視線移到了湖上凋零的荷葉上。
阿香心內還在悵然著周瑜的家事,只是嘆了口氣,端著桌上的通心粉,吃了起來。
這通心粉本是她一直愛吃的,月如還真有心,特意弄來給她吃。難怪大家都喜歡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