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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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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比爾,寶貝——為什麼問這個問題?我的意思是說,為什麼現在問?”

“不知道,”希比爾躲閃著說,“我想——就是問問而已。”

“你在學校裡沒事吧,是不是?”

希比爾看不出姨媽這個問題與自己的問題有什麼聯絡。但她還是禮貌地回答道:“沒事,羅拉姨媽,當然沒事。”

“突然冒出這個問題——使我不得不問為什麼——你要問。”羅拉姨媽皺著眉頭說。

羅拉姨媽憂心忡忡地望著希比爾:這種令人窒息的目光希比爾十分熟悉,使希比爾一時間覺得好像有一根帶子勒住了胸膛,使她透不過氣來。為什麼我想知道事情真相是對愛你的考驗?——為什麼你每次都這樣做,羅拉姨媽?她差點氣憤地說:“我上個星期已經滿了十七歲,羅拉姨媽。我再也不是孩子了。”

羅拉姨媽吃驚地笑了:“你當然不是孩子了!”

接著,羅拉姨媽嘆了一口氣,做了一個既不耐煩又有責任逗她喜歡的手勢,用兩隻手一邊迅速地梳理頭髮,一邊開始說起來。她斷然地告訴希比爾真的沒有什麼可以知道的東西。那場事故——那場慘禍——已經過去那麼多年了。“你的母親,米蘭尼,當時二十六歲——是個美麗、性情好的年輕婦女,眼睛像你,顴骨像你,頭髮捲曲,顏色淡。你的父親喬治?康特三十一歲——是個很有前途的律師,在他父親的公司工作——是個有魅力、有志氣的人——”說到這裡羅拉姨媽跟以往一樣,停了下來,似乎要極力回憶起這對她已經忘卻的已故的夫婦;只是重複故事,重複一個家庭的故事,像敘述格蘭科爾醫療中心特別聳人聽聞的奇聞逸事一樣,由於講了又講,已經背得滾瓜爛熟。

“是划船出的事故——七月四日——”希比爾耐心地誘導說,“——我和你,跟——”

“你和我,還有外婆,在小村舍裡——你還是個小女娃哩!”羅拉姨媽眼睛裡閃著淚花說,“——天快黑了,是開始放焰火的時候了。媽咪和爹地在爹地的快艇上——他們已經橫渡湖面,到了俱樂部——”

“他們開始橫渡湖面回家——查布林湖——”

沒有說出事實真相(2)

“查布林湖,不錯:是個美麗的湖泊,但是,如果突然颳起大風,它就會翻臉——”

“爹地掌舵——”

“——不知怎的,翻了船。落水了。救生艇立即開過去,但是已經晚了。”羅拉姨媽的語氣變硬了,她眼裡閃著淚花,似乎在挑釁。“他們淹死了。”

希比爾的心痛苦地跳起來。肯定不止這些,但她自己什麼也不記得——甚至連她自己當時的模樣也不記得,那個兩歲的孩子,等著媽咪和爹地回來,卻沒有等到。她對父母的記憶十分模糊,不記得他們的面貌,像在夢中一樣,眼看著就要從意識中浮起,轉瞬即消逝在黑暗之中。她喃喃地說:“那是一場事故。誰也不怪。”

羅拉姨媽小心挑選詞彙,“誰也不怪。”

羅拉姨媽住了口。希比爾望著姨媽。這個女人的臉變得多麼蒼老啊!一臉的皺紋,甚至像揉皺了的皮革!她一輩子不怕太陽,不怕風,不怕惡劣天氣,而此刻,才四十八九,彷彿老了十歲。希比爾試著問道:“誰也不怪——?”

“唔,你必須知道,”羅拉姨媽說:“——有人作證,他喝了酒。他們一直喝酒。在俱樂部。”

如果羅拉姨媽這時伸出雙手夾她的手背,希比爾會感到更加震驚:“喝酒——?”她從來沒有聽過這種說法。

羅拉姨媽憂鬱地說下去:“但或許喝不喝都一樣。”她又停了一會兒。接著,眼睛避開希比爾說:“也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