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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有銘文?”疏桐驚訝不已。

權叔點頭道:“白慕上交古琴那日。提說那張琴價值連城,我十分好奇,便請求他將琴從琴匣中取出來觀賞了一番。老朽不通音律,只覺琴板龜裂、式樣古拙,看不出有什麼值錢的地方。到是在琴身背面,老朽發現有用吐火羅文陰刻的銘文……”

陰刻?難怪自己兩度接觸“絕響”,卻從未注意到琴身背面還有銘文。

“銘文寫的什麼內容?”

權叔回想道:“當時在鴻臚寺,老朽主譯的是于闐文,對吐火羅文雖也有接觸,卻研究不深,加之白慕急著要上交古琴,我也沒有細讀,大致瞄過去,感覺記載的不過是這張琴數度易主的一些經歷。”

——“公子總不會告訴奴婢說,你設下這麼多計謀取得‘絕響’,就只是拿回家去觀賞一夜吧?”

——“自然不是。我會好好研究一夜。”

再次想起與王墨在芳蘭渚的對話,疏桐的思路豁然洞開:王墨並不是真的對“絕響”感興趣,他設計奪取“絕響”,一定是為了那段銘文!

疏桐尚在沉思,權叔卻又嘆道:“吐火羅文與婆羅米文同出一個體系,以記音為主,而鮮卑文則和于闐文類似,以錄形為主,兩種文字差異甚大。如果當時能找到那張古琴,廷尉府稍加辨別,就會發現這是一起冤案……”

如果父親不上交“絕響”,還會不會被人誣陷?如果石統不暗中盜走“絕響”,父親會不會還有一線生機?

只可惜世間沒有“如果”。疏桐垂首飲茶,強抑眼中的淚水。

默默飲罷手中的茶水,權叔抬頭望望窗外有些昏黃的天色,起身道:“又像是要下雪了,老朽去後院看看馬廄裡還有沒有草料。”

“啪嗒——”權叔剛走出暖室,疏桐眼角的淚水便匯聚成滴,墜入了手中的茶盞之中。

聽了權叔的講述,疏桐心底的仇家,除了散騎常侍王愷外,又多了一個人——藏在匿名檢舉書背後的那個人。

那個人,如果不是與父親結了仇,便是對這張琴心懷貪念。前者可能是焉耆王子龍圖那類的,後者可能是石統、王愷之流……

回想起密室中父親的那些遺物,疏桐不免又將這幢宅子的主人司馬穎也列入了可疑人選。只是,昨日看來司馬穎的年紀與王墨相差無幾,父親遇害時,他也不過是個孩子。

以自己的身份和身手,想要進入廷尉府專案庫檢視檢舉書不太現實,比較可行的辦法是與石拓碰面,一來可以檢視“絕響”背面的銘文內容,明白王墨奪琴的真正目的;二是看能不能從石拓口中打聽出石統當年是如何得到“絕響”的。

理清思路後,疏桐抬袖抹去臉上的淚痕,準備起身去廚房幫七兒做晚餐。不料起得急了,袖子帶翻茶盞,滿盞茶水盡數潑灑在了茶盤旁的書冊上,疏桐忙忙拾起書冊瀝水。

看著被茶水洇開的一行行於闐文,疏桐愣愣怔住:權叔說“絕響”背面的銘文是吐火羅文燒錄的,自己學的卻是于闐文……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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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一章 為誰傷懷

走出暖室,天上已飄起了鵝毛大雪。

疏桐抬手緊了緊棉衣的領子,正準備沿遊廊往廚房走,便聽見院門外傳來了“篤篤篤”的叩門聲。

天氣晴好時,這宅子也沒人光顧,這兩日雪下得這麼大了,反到日日有人上來。疏桐一手緊著領子,一手遮在額頭擋住撲向眼前的朵朵雪花,急步往宅門走去。

抽開木栓,拉開黃銅包鑄的宅門,疏桐卻愣住了。

“這麼冷的天兒,你怎麼只穿著棉衣就出來了?”王墨看著疏桐凍得有些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