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立春到立夏兩個節氣以內的事情,都歸他主持。羲叔做南方之官,凡是南方之事,及立夏到立秋兩個節氣以內的事情,都歸他主持。和仲做西方之官,凡是西方之事,及立秋到立冬兩個節氣以內的事情,都歸他主持。和叔做北方之官,凡是北方之事,及立冬到立春兩個節氣以內的事情,都歸他主持。四人聽了,都稽首受命。後來他們四人測候天文,常跑到邊界上去,羲仲在東方邊界,所住的是嵎夷之地。羲叔在南方,所住的是南交之地。
和仲住西方,是在極西之地。和叔住北方,是在朔方之地。那個火正吳回,就此住在平陽,雖則已不做火正官,但是以相沿的習慣,仍舊叫他祝融,這是後話不提。
且說帝堯將農桑、教育、軍旅及時令內政四項重政,委任了各人之後,當然要時時考察他們的成績。軍旅之事最易收效,司衡羿和逢蒙又是個專家,不到幾個月已訓練好了,就請帝堯於仲冬之月舉行檢閱,並請打獵一次,以實驗各將士的武藝。
帝堯答應了,就叫羿等去選擇地點和日期。至於大司農教導農田的方法,是在汾水下流,擇了一塊地,將百穀先按時播種起來,又令各國諸侯,派遣子弟前來學習,一批畢業了,又換一批。開辦之初,教導的人只有大司農一個,實在不敷,連姜嫄也住到那邊去,幫同教授。但是他的成績,非幾年之後,不能奏效,一時無可考察。至於羲和等四人的測候天文,他們所住的地方都遠在城以外,往返一次,便須一年半年,所以更不容易得到成績。恰好帝堯朝堂面前的庭院之中,生了一株異草,頗可為研究時令的幫助。那株異草哪裡來的呢?原來帝堯雖則貴為天子,但是他的宮室極其簡陋,堂之高僅二三尺,階之沿僅二三等,還是用土砌成的,那庭院中更不必說,都是泥了。
既然是泥,那些茅茨蔓草,自然茂密叢生,有的春生秋枯,有的四季青蔥,有些開花結實,有些僅有枝葉而並不開花,真是種類繁多,不可勝計。不過帝堯愛他饒有生意,從不肯叫人去剪除它。每日朝罷,總在院中,閒步徘徊,觀看賞玩。過了多月,覺得這一株草,非常奇怪,它的葉兒,每逢朔日,則生一瓣,以後日生一瓣,到得十五,已是十五瓣了,過了十五,它就日落一瓣,直到三十日,十五瓣葉子,恰好落盡,變成一株光幹。到得次月朔日,又一瓣一瓣的生起來,十六日以後,再一瓣一瓣的落下去。假使這個月應該月小,那麼它餘多的這瓣葉子,就枯而不落,等到次月朔日,新葉生出之後,才落下去,歷試歷驗,不覺詫異之至。群臣知道了,亦無不稱奇,就給它取一個名字,叫作蓂莢,亦叫作歷草。原來陰曆以月亮為標準,月大月小,最難算準。有了這株異草,可以參考於羲和等四人之測候,頗為有益,時令一部分,已總算有辦法了。
獨有那大司徒所擔任的教育,卻無辦法,為什麼呢?講到教育,不過多設學校,但是單注重於學校的教育,有效驗嗎?
譬如說“嫖、賭、吃、著、爭、奪、欺、詐”八個字,學校教育,當然絕對禁止的,假使做教師的人,自己先嫖賭吃著爭奪欺詐起來,夫子教我以正,夫子未出於正,這種教育,固然絕對無效的。但是做教師的人,個個都能本身作則,以身立教,他的教育,就能有效嗎?亦不見得。因為學校之外,還有家庭、還有社會、還有官廳,學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