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端導彈的打擊下,帝國軍隊很難再將自己的重火力裝備運進冰川掩蔽的庫房之中,持久戰被腰斬一刀,再難持久。
聯邦國防部的計劃完成了三分之一,帝國遠征軍全面龜縮於北半球的冰雪之中,再無生機,至此5460行星大勢已定。
帝國那位軍事指揮才能並不遜於聯邦同行的安布里老將軍,其實並沒有犯錯,他雖然在開始的時候並不認為這是聯邦的圈套,卻做好了破圈套的準備,只是沒有想到聯邦在這個大圈套下又悄無聲息地送上了另一根黑沁沁的絞索……所謂大圓環套小圓環,帝國老將軍輸得其所,輸在源頭,輸在皇帝陛下的那道亂命之上。
蒼老的面容如身周冰雪般嚴寒,疏雜的眉毛裡混著冰渣的安布里老將軍,站在冰雪覆蓋的基地頂層,老手拍不斷鋼鐵的欄杆,心生無限感慨與震驚,聯邦人為什麼就能猜到皇帝陛下的亂命?還是說聯邦的間諜已經令人難以置信地滲入了帝國的核心地帶?
……
與5460行星勝利的煙花不停綻放的景象不同,國防部其餘三分之二的計劃,進行的並不如何順利。
聯邦主力艦隊必須一直停泊在加里走廊和晚蠍星雲,哪怕枯守十萬年,也要防範著帝國艦隊的一秒出現,那是聯邦人最害怕的場景。國防部的計劃以國民少女簡水兒為誘餌,引爆一場區域性戰爭,然後以區域性戰爭誘發一場行星戰爭,再以這場行星戰爭誘使帝國遠征軍唯一的那支艦隊離開荒蕪星域……
將那支帝國艦隊誘離,那麼國防部暗中準備已久的——對另外兩顆淪陷星球的大登陸作戰,便可以獲得寶貴的安全的外太空環境。
這個計劃本身並沒有什麼問題,除了聯邦沒有想到,安布里老將軍竟是藉著聯邦的計劃,直接開始了一場慘烈的行星戰爭,除了他們沒有想到,帝國遠征軍居然花了幾十年時間,在那兩顆淪陷星上佈置瞭如此密集而狂暴的躍層火力!
在西林大區邊陲的這兩顆星球上,聯邦的攻勢雖然談不上愁雲慘霧,卻陷入了某種令人心寒的僵局,每時每刻,都有無數頗具西林本土色彩的軍人姓名被打上黑框,表示他們的死亡……
……
新聞上,議會剛剛透過了對鐵七師的嘉獎令,同時那兩支貽誤軍機的整編師師長被就地去職,押回首都星圈軍事法庭受審。許樂眯了眯眼睛,然後關上了電視,開始閉目思考某些問題。
那兩個師都是西林軍區的直屬部隊。
鐵七師不停上新聞,不停受嘉獎,許樂並不覺得奇怪,杜少卿帶出來的部隊雖是頭遭上前線,卻是打出了剽悍的鐵血意志,戰功卓著,表現突出,受到嘉獎理所當然。
問題是西林軍區擔任主攻的那兩顆淪陷星卻始終打不開局面,聯想到西林鐘老虎一直打壓杜少卿和鐵七師的傳言,想到那兩名被逮捕的西林師長,許樂感覺有些怪異,心有所思。
雖然西林鐘家那位子期二郎真的很二,那些鍾家的權貴親戚確實很令人厭憎,但許樂的屁股依然坐在西林鐘家這邊,因為那是小西瓜和鍾夫人的家。
就這般漫無頭緒地猜想著,許樂沉沉睡去,空港基地的窗外不時轟鳴響起的戰艦起降聲,嘈雜的引擎爆破聲,整齊而肅然的軍人腳步聲,都無法將他從睡夢中驚醒。
因為這是一個美夢。
夢中他緊緊地抱著商秋,伏在她豐滿彈圓的胸前,像研究藝術品一樣研究那道白嫩深影線條的弧度,然後下意識裡張開雙手十指,化為某種浩劫前神話動物的爪子,猶疑而緊張興奮地輕輕抓了下去。
指間陷入不見底的綿軟之中,很舒服,卻也很慌張,他愕然扭頭,不想去看商秋如射線一般的眼睛,因為他總覺得在商秋的目光下,自己就像是一臺機甲,被解剖的一乾二淨。
然而回首卻見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