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從他身邊的伴讀那就能聽出來,如此,他怎麼可能不深思?
寧楚格笑了:“葉赫那拉家並不是最顯赫的一支,這些年慢慢也有崛起之勢,爭那個位置也不是不可以,暕兒,你若想爭額娘自會幫你。”
弘暕放鬆身體,後靠到椅背上:“額娘,兒子不想淌混水,雖說皇阿瑪對兄弟們都一視同仁,可到底還是有偏向的,七哥和十一弟見皇阿瑪的時候多,沒有事還顯不出來,一有事肯定是強於其他兄弟的。與他們一母所出的三姐又有皇瑪法、皇阿瑪的寵愛,那是誰能比得上的?”
寧楚格默然以對,她雖然是貴妃,但並無封號,聖寵更是無從談起,她方才那樣說,只是不願兒子失望,卻沒想到這孩子竟看得如此明白。
“額娘,你還記得兒子四歲時候的那件事吧?”弘暕閉上眼打了個冷顫,“當時兒子已經離了您身邊,和兄弟們一處住著,那次兒子身邊有個嬤嬤不願兒子出門,就多說了幾句,正好給七哥看見了,當場就命人把那嬤嬤杖斃了,理由是不分尊卑、認不清奴才的身份。”
“我記得。”寧楚格嗓音沉了下來,這事在雍親王府裡無人不知,她的一雙兒女,兩歲後離了她身邊,一個被端禧公主看顧過,一個和七阿哥自幼一處長大,在她心中是很感激嫻貴妃的。
“額娘,那時七哥才多大?只比兒子年長一歲,可是他就能眼也不眨地把個伺候了多年的嬤嬤給杖斃了,理由都正正當當的,連皇額娘知道了也說不出反駁的話。”弘暕對那件事記憶深刻,特別是當時七哥的表情、眼神,冷漠得近乎殘酷,“七哥能在那麼大就如此,現而今又當是如何光景?”
寧楚格一驚,也冷靜了下來:“嫻貴妃生了十一阿哥後一直病著,七阿哥照料她和十一阿哥……暕兒,你說的正是,七阿哥平時看著不顯,實際上卻……”能把母親和弟弟護得好好的,這樣的孩子是個簡單的嗎?
弘暕點了點頭,出了一口濁氣:“額娘,兒子還要看顧您和姐姐,所以不能有差池,即便皇阿瑪今年指婚指的是赫舍裡家的女兒 ,兒子也不能爭。叔伯們爭搶的那般厲害,皇阿瑪從那過來的,肯定會加倍注意兄弟們的動靜,兒子只要不爭,日後怎麼都跑不了個王爵,何況……七哥比兒子希望大多了,即使七嫂母家並不顯貴。”
寧楚格聽兒子一說,背上出了一身冷汗,她是昏了頭的怎地,孃家人說幾句就真忘了穩妥?這貴妃是怎麼封的,難道她也不記得了?若非她一直安份,不像齊妃那樣跳騰,皇上會讓她只比嫻貴妃低一線?說不準也不過是個妃位罷了!
母子倆雙雙陷入了思緒之中,可他們不知道的是,不過一個時辰左右,他們說的話被記錄下來到了胤禛的御案上。
……
雍正三年,圓明園修繕完畢,胤禛決定在這年夏天正式搬入其中,政務也將在那裡開始處理。
春三月,天氣漸好,宮裡也似乎因此多了些暖意,前朝、後宮都知道胤禛要搬去圓明園,大臣們急著收拾西郊的園子,在那兒沒園子的也要尋個近些的地方打理出來,而後宮中則為著跟去的人選議論個不休。
雲曇嫁給默默已有半年了,年節後他們從宮中搬到了新修的皇子府中,那地方不是新尋的,是皇阿瑪把潛邸分出了一半改建的,這事還遭到了很多人的反對,可是皇阿瑪硬是壓住了,說如若新建太過浪費,現在將潛邸闢為兩半,前面的留個念想,後面的就改建為七阿哥的府邸,以牆隔斷即可。
想著這半年來慢慢了解的一切,雲曇不由得會心一笑,她嫁了個好丈夫,遇到了個好婆婆,日子過得比她想象中的好了太多太多。
“呦,這不是七福晉嘛!”一行轎輦而來,雲曇抬頭一看,竟是承乾宮的宋妃,依著她婆婆的地位,並不需要行大禮,所以她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