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
三人坐了下來,酒肆一位身材火辣,面板白哲的胡姬,迎了過來,瞧見相貌堂堂的楊釗,心生好感,身子就第一時間轉了過去。
楊釗才不是什麼好鳥,一雙眼睛變得賊忒忒的,盯著胡姬高聳的胸脯,笑嘻嘻地吩咐道:“京娘,先將這條涅魚抹上香料烤熟,再用辣抓豬油軟燒出來,正是早春二月,雪開始融化,天冷得緊,配上山中仙釀,讓哥幾個吃個痛快。”
先上了兩盤地道的羊肉串,配上蘿蔔湯,斟上溫好的山中仙釀,田承嗣舉杯恭維道:“楊釗,這麼大一條謹魚,拿出來讓哥幾個一同享用,真夠意思!”
楊釗面露得意之色,心道,你們不知道吧,我這可是從工部員外郎楊玄琰府上偷出來的,我是他的族侄,得到他的舉薦才入的羽林武學。
平康里的工部員外郎府與小李節帥府相通,兩府通家之好,幾條涅魚算什麼!
女大十八變,平康里楊府的三小姐楊花花出落得如花似玉,自己好幾回變著法子給她送禮物,討她的歡心,她連正眼也不瞧自己,只是伸出皓腕,露出好水色的碧玉鐲子,頭微微搖晃,金雀兒步搖銜著的明珠串子倍添她的韻致,臉上滿是憧憬,帶著幾分嬌羞道,這是小李節帥送我的,族兄。你也入了羽林武學,什麼時候才能當上將軍?小李節帥眼瞅著要封王了。
當時聽得楊釗滿面羞慚,朝地上瞧了個遍,也沒找到一條縫兒。
我進羽林武學不過是混個前程,敢上陣拼命搏殺麼?像小李節帥以一對三,殺了兩名吐蕃軍將,砍斷吐蕃王子的手腕,楊釗自嘲道,我不過是隻繡花枕頭,外面看著光鮮,裡面就是團草包,還不如對面生得醜陋的封常清,他不過是流放在安西的邊軍之後,卻得到了小李節帥的親筆信推薦,進了羽林武學,學業優良,嶄露頭角,被選進了軍神堂,學習衛公兵法。
安西將門之後的田承嗣都沒能進羽林武學的軍神堂,可見競爭有多激烈。
不一會兒,那條涅魚弄好了,用個大銅盤端上來,紅振綠芹鋪在烤魚上面,白色的蒸汽繚繞。看著養眼,聞著那香味兒,讓人垂涎欲滴。
大銅盤放在桌面的白鐵炭爐上,那炭爐嵌進桌面,既可取暖,也可保持菜餚的溫度,胭脂馬酒肆,注重這些細節,讓人來了一次就會回頭,據說,這也是小李節帥的產業。
幾人用那特製的涅魚下酒,漸漸興奮,酒來即幹,胡姬也過來斟酒勸菜,楊釗脫不了好色的天性,旁若無人,順勢挨一下胡姬的胸,大著膽兒摸一把她的翹臀,惹得她低呼驚叫,讓酒肆添了幾分活色生香。
仰脖幹了一杯酒,封常清感覺說不出的痛快,斜眼向天,高聲吟誦起小李節帥的詞來:“醉裡挑燈看劍,夢迴吹角連營。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聲。”
封常清聲音越來越急。讓人幾乎透不過氣來:“沙場秋點兵。馬作的盧飛快,弓如霹靂弦驚。”
那胡姬這才覺出這個醜陋青年的不凡,如明珠蒙塵一般,為他的豪氣所折,離開了楊利,親自過來給封常清斟酒。
一把搶過酒壺,封常清張大著嘴,仰脖從喉頭灌了一氣,這才幽幽誦出:“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後名,可憐白生!”
“好個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後名小李節帥這詞讓我張巡一腔子血也變得滾燙!”鄰座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白衣士子大聲讚道。幾 四五歲的少年。也是白衣士子打扮。身上的配玉。衣甲一,值丸。都比對面的張巡高貴許多,神情帶著一絲孤傲:“邊庭流血成海水,武皇開邊意未已,,君不見青海頭,古來白骨無人收。新鬼煩冤舊鬼哭,天陰雨溼聲啾啾
鄰座的田承嗣耳尖,陰測測笑道:“聽這位小郎的口氣,小李節帥為大唐開疆拓土就有錯,還不及你在胡姬酒肆吟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