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可惜。」
朱邪克敵張了張口。
卻見李觀一起身,已經走遠。
周圍西域悍卒校尉們低頭相送,莫敢仰視,一戰之威風,竟至此,朱邪克敵知道,就算是這些人都被放走,回到家鄉,恢復豪勇。
他們或許還能繼續揮舞兵器,在大漠和草原上馳騁,殺敵,仍舊還有戰鬥的勇氣,但是即便如此,再給他們戰馬,甲冑和長槍,他們也不敢再面對這個年輕的中原將軍了。
心中的膽氣被打崩了。
可是相對應的。
如果這一批人匯聚在這中原將軍的魔下,士氣恐怕會始終保持一種極端的高昂,哪怕是絕望的處境,只要將軍不曾倒下,他們就不會失去求生,求勝的希望。
哪怕只剩下十幾騎,也會擁有朝著萬軍衝鋒的勇氣。
這樣的將軍,古往今來。
這是第二個。
朱邪克敵環顧周圍,看到那些往日桀驁不馴,霸道恣意的西域勇士眼中的神色,心中想到了父親曾經說過的兵家各派,其中兵家形勢,便是敵我雙方,皆畏我如畏神。
軍令所至,莫敢不從!
朱邪克敵握拳,禁不住說出了那一句中原話:
「大丈夫,當如是也!」
往日覺得這句話文約約的。
此刻卻終於感覺到了這幾個字裡面的豪氣。
卻說大戰之後,各部皆被留下,唯大宛部馬快,連番被衝,竟然還可以聚攏舊部,還得了三千多人,仗著馬快弓猛,狂飆亂竄,中原將軍們使出了吃奶的勁兒也只能跟在這幫人後面,竟被他們逃脫。
為首一員【大宛部】的將軍昧蔡大口喘息。
大宛部皆愛馬,聚攏馬群,三千多人,帶了一萬多馬匹往前走,為首主將跨下之馬赤紅如火,鬃毛飛舞的時候像是烈焰在燃燒,急奔一陣,馬匹出汗,汗如血水。
日夜急行,可奔三千里。
是血脈最高的龍馬。
昧蔡道:「總算是被我等衝出來了!」
他以手撫胸,仍覺得後怕,連番幾次,似是找準了他大宛部,衝得他眼冒金星,一萬多人,最後收攏了就只剩這三千多,還都打得軍心崩潰。
大宛素產良馬,他跨下赤血虎就是其中之一。
大宛的弓騎兵天下聞名,馬快力猛,硬弓硬箭。
可是大軍攻城的時候,他們超高速移動的戰場機動性,完全發揮不出來,給那玄甲一衝,那安西城的獅子一絞,再來黃金彎刀騎兵。
直接打崩。
他從沒有見過這般無賴的重甲騎兵。
昧蔡想到那如同獅子般肅穆的戰將率領的那些古怪騎兵,他幾乎恨得牙癢癢,黃金彎刀騎兵切割,具裝騎兵衝陣,然後就是一種沒有見過的古怪兵種壓上來。
渾身重甲,右手持臂盾,擋住周身要害。
理論上,這樣的盾陣根本無法攻擊。
又不是步戰。步戰的情況下,中原重甲盾步兵盾陣結成,會有另一部分悍卒配合,以長槍從盾陣的縫隙裡面鑿穿刺出去,一攻一防,狼辣地很。
盾陣抵住人,殺招就是四方盾陣把對手困住,然後縫隙裡面,千百把長槍瘋狂戳刺,撤盾的時候,就只剩下了滿地鮮血,一攤爛肉。
但是這種沉穩肅殺的戰陣,只會出現在步戰裡,在騎兵的時候,沒有攻擊手配合,盾陣就是個石頭疙瘩。
就在味蔡這樣想的時候。
那一千個重盾騎兵就從腰後掏出了某個奇怪的機關。
那是一種造型奇詭的手弩。
可以連續發射勁弩。
臨陣的時候,這幫盾騎兵,以盾掩身,手弩探出,以山崩般的氣勢壓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