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感受。”
甘擎想起楊頌英年輕時就是為了嫁給甘有良才離開龐大的家族。
“嫁給爸爸嗎?”
“是啊,他們都說我是往火坑裡跳,我也有過對未來的恐懼和擔心,可是,只有我自己知道,即使你爸爸後來不在了,我也從來不後悔我做的這個決定,因為我知道,他是我這輩子最愛的人,沒有古人也沒有來者,只有這一個,我不能放棄他。”
甘擎抓緊衣襟,像是突然有了力量來面對所有未來所有不確定的事物。
甘擎挺著肚子在廚房裡做午飯,發現家裡鹽用光了,她有種不好的預感,便立刻打電話給墨兆錫:“化驗做完了嗎?什麼時候回來?”
墨兆錫遲疑了一下:“已經做完了,我正打算開車回去。”
“嗯,那你路上小心。”
“知道了……”墨兆錫的聲音忽然溫柔的像一片靜靜的湖波,讓她是心神都安定下來,“你呢,墨寶寶今天有沒有欺負你?”
甘擎在電話裡給他送了個香吻:“你回來自己問他吧。”
墨兆錫滿臉的幸福和滿足看在他對面女人眼裡格外刺眼,她抿了口咖啡,苦而澀的味道在舌尖打著轉劃入喉嚨,彷彿一滴滴地落到了心頭。
“還找我有什麼事?”墨兆錫開門見山。
薛婷放下咖啡杯,矛盾而留戀地看著他,一語不發。
“既然沒事,我就回家了。”
墨兆錫起身,薛婷隨後也站起來攔住,她的真發已經長到快落肩的長度,是黑色的,沒有做過任何染燙,妝也沒化,清湯寡水地站在墨兆錫的面前,打扮看起來像個清清純純的大學生:“我是來向你確認一個問題的,問完了,我就走。”
墨兆錫低頭看時間,坐下來:“你問吧。”
“你真的要和甘擎結婚?不,或者說,是她真的會嫁給你嗎?即使知道你今天來醫院是做什麼的?”
墨兆錫點點頭,沒有直接作答,薛婷自言自語說:“她一定查了很多資料,認為艾滋病並不那麼可怕才答應嫁給你的,對嗎?”
墨兆錫輕笑:“你到底想說什麼?直接告訴我就好了。”
薛婷想了陣,抬起頭回答,並且加重了語氣:“我想問問你,萬一你感染了艾滋病,就算現在看不出症狀,也不代表以後就不發病,艾滋病潛伏期有六到十年,就算這樣,她也願意?還有你,你想就這麼連累她下去?”
墨兆錫並沒說話,安靜地等她繼續說下去,薛婷見他不給自己任何反應,咬著唇,雙眼裡淚光搖曳。
許久之後,墨兆錫似乎懶得與她爭辯,淡淡開口:“沒了嗎?那我先走了。”
☆、87
墨兆錫曾經向甘擎解釋過,為什麼在她出走的那段時間他沒有去找她;因為她離開不久;他就出現了疑似被感染的症狀;比如噁心、乏力、發熱、咳嗽、消瘦;還有艾滋病病發時標誌性的症狀——淋巴結腫大;他坦言,他當時確實很害怕,每天提心吊膽,他不想連累她,所以選擇自己一個人默默等待死神的宣判。
可自從得知甘擎懷了孩子那一刻,墨兆錫就不可能再對她置之不理,那是他們共同創造的生命,他有責任呵護;更何況,他對甘擎的愛讓他完全沒有了拒絕她的能力。
如果說他在面對甘擎時沒有一點猶豫是不可能的,他也想過,就這麼銷聲匿跡,離開她和孩子,獨自等待三期的檢查結果。
如果度過了視窗期,抗體檢測結果呈陽性,他會給甘擎留下一筆足夠她和孩子今後生活的財產,再去荷蘭和父母告別,之後繼續環遊世界,把生命之繩交給上天去主宰;如果是陰性,當然是另一番光景,他會安然地回到甘擎身邊,照顧她和孩子的後半生。
然而,墨兆錫到底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