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夫人壓低嗓音,面色緊張:“別多話,小心隔牆有耳。”
“這裡都是我自己的人,沒有敢碎嘴皮的。”沈櫻胸口滿是沉悶,她說了這一句,示意代兒去門邊守著。
“娘,你就不覺得蹊蹺嗎?我們家的人一個個接連出事,貴妃娘娘被禁足,說不定還要被冠上殺人罪名,沈家船隊被毀了,認罪的五叔要被處斬,接下來呢,接下來會不是是爹?會不會是我?”越想也是害怕,沈櫻的面色宛若白紙,眼神閃爍,猝然驚撥出聲:“是不是爹在朝廷裡結了哪個仇人?才要將沈家置於死地?”
沈夫人緊緊握住沈櫻的手,目光堅毅,雖然沈家處在風雨動搖的情勢之中,她卻還是將所有的指望,都放在這個女兒的身上。“這跟你無關,你只要保住自己王妃的位置。記得上回我讓大夫來跟你看過,這個孩子大半是個兒子,有了嫡子,王爺不會讓任何人動搖你的地位。”
“最好是這樣。”
沈櫻的目光無聲垂下,望著自己華服也無法掩飾微凸的小腹,心底一片蒼涼。
沈夫人喝了一杯茶,神色緩和些許,環顧四周,這房間雖然收拾的整整齊齊,卻是沒有擺放男子的物件哪怕一樣,也沒有男人的衣袍,更沒有男人的靴子,實在是太乾淨,乾淨的更像是未曾出閣女子的閨房。
她的面容,寫滿了不悅:“我怎麼聽下人說,王爺這兩個多月都不曾來你這兒過夜?”
“大夫說我身子嬌弱,不宜同房,所以……。”沈櫻有些難以啟齒。
“所以就一眼都不來瞧你?你還真相信麼?”沈夫人冷哼一聲,一身華貴卻無法掩飾她此刻的冷漠刻骨:“這不過是推脫之詞,依我看,秦王是被偏院那個小狐狸迷住了,怕是在那裡夜夜笙歌呢。”
沈櫻聞到此處,愈發茫然若失,幽幽嘆道:“上回她小產,王爺對我就有諸多嫌惡,自打她沉湖險些死了,王爺怕是更放不下她了。我有孩子有什麼用?王爺是鐵石心腸的人,他當真會迴轉心意麼,娘?”
“你再這樣下去唯唯諾諾,遲早要被她搶了男人。”沈夫人看著這張嬌美卻又空洞的面孔,不禁悲從心來:“你爹也娶了幾房小妾,那又如何?別說他是當今王爺,就算是市井百姓,也恨不得可以左擁右抱。這世上原本就是這樣的道理,妻不如妾,妾不如偷。上回你回孃家我就跟你說過,為何一定要她的性命?為何一定要她死?她死了,難道就不會有別的女人威脅你了嗎?難道就能確保王爺往後再也不娶別的小妾了嗎?你總是跟個孩子一樣,喜歡鑽牛角尖。”
“可這回要她死的人,是太后娘娘——”沈櫻又急又氣,面色漲紅,突地哭出聲來。她也想除去穆槿寧,可若沒有太后的授意,沒有熙貴妃的麝香,她怎麼會重蹈覆轍?!
“你一定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也罷,如今為孃的還能眼睜睜看著你失寵麼?”她輕輕拍著沈櫻的後背,神色一柔,在她耳畔輕聲安慰:“王爺夜夜都住在她那兒也無妨,但是,要讓他看得到,卻碰不到。”
“娘……。”沈櫻微微蹙眉,梨花帶淚的模樣愈發嬌美動人,沈夫人不禁在心中嘆息,不懂為何秦王放著這樣的如花美眷不管不問,卻總是在另一個女人那邊流連忘返。
沈夫人說的格外晦深:“男人都是一樣的,碰了幾回壁,就會回頭了。更別說,王爺還這麼年輕。”
她早已對穆槿寧下了定論,即便不曾看過,也早已判定那便是個狐媚惑人放浪形骸的妾,既然她擅長抓住男人的心,又是個年輕寡婦,比起自己這個初經人事的千金小姐,自然是床上功夫好用。
沈夫人這回,是有備而來,她從袖口掏出一封藥包,放在圓桌上,仔細囑咐叮嚀。“這比尋常的藥更好用,你若是送東西過去,她對你早有戒心,是決計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