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心中的疑惑不解,宛若一個找不到開頭和結尾的線團,全然糾結纏繞在一起,若是穆瑾寧是以此法子要挾報復,若是在穆瑾寧要自己去床邊扶她的那一瞬將有毒的花粉灑在自己的右手腕上,為何穆瑾寧的手上卻不會生出這般可怕的疹子?
祺貴人耐著性子繼續喝茶等候,只是一盞茶的功夫都過去了,茜瑩才失魂落魄地回來,祺貴人往她身後去看,卻依舊不曾看到鴛鴦的身影。
“主子,奴婢去了一趟藥膳房,但藥膳房的御醫說鴛鴦領走了珍珠粉,半個時辰前就離開了。奴婢找了別的幾條路,也不曾看到她,只能回來問問主子,到底奴婢該去何地找鴛鴦——”
茜瑩調來玉清宮的時間沒有鴛鴦來的長,見一道服侍主子的宮女不見了,她更是一頭霧水,宛若迷途的孩子般不知該跟誰求救,想來想去,走了不少冤枉路,結果滿身汗水,也還是隻能折回原路來了玉清宮。
聞到此處,祺貴人驀地站起身來,這些日子總有不祥的預感,鴛鴦雖然愚蠢,但做事卻麻利,因此她才習慣將事情交給鴛鴦去做。但鴛鴦不過去了一趟藥膳房,卻無端走開一整個時辰,她怎麼想覺得此事不尋常。
宮中下人都懂一套規矩,若是在自己的位子上走開太久時候,被掌事姑姑張氏知曉的話,定是要捱打的,張氏動起手來,可是絕情毒辣的,所以宮人宮女才不敢做錯事。鴛鴦這般膽小怕事的性情,往日叫她做什麼事都格外利索,絕不會因為在御花園看到了美景而流連忘返這等無趣的理由而耽誤了主子的正事,要主子等候一整個時辰之久,那她就並非只是蠢笨,而是不知死活了。
“鴛鴦有沒有什麼要好的姐妹?”祺貴人端著臉,圓眸子之內滿是肅然冷意,她不想過早陣腳大亂,不冷不熱地問了句。不到萬不得已,她更不想驚動別的人。只因——鴛鴦這個蠢丫頭,雖然愚笨但做事可靠的丫頭,掌握她不少的秘密。
茜瑩皺眉,回想了半響,才開了口:“據奴婢所知,鴛鴦姐沒有要好的姐妹,奴婢跟她說話的時候,她也常常愛理不睬……”
一句話,道出鴛鴦並不跟人和睦的事實,或許除了在玉清宮內忙碌祺貴人的事之外,鴛鴦就只是一個沒有自我的宮女,亦沒有姐妹,膽小怯懦卻又孤獨。
祺貴人卻不曾仔細聽完這一句話,鴛鴦沒有要好的同伴,這就意味著她想找的線索就此中斷,如今茫然無措的跟茜瑩一模一樣。
偌大的皇宮,她並不知道日夜服侍自己的鴛鴦去了何處,她並不只是掛心想念自己的婢女,而是想到鴛鴦走開這麼長的時間,讓她心生不寧。原本就胸口沉悶,身體疲憊,鴛鴦遲遲不出現,她當然更加憤怒不悅。暴躁蔓延過她的血脈,雙目肆意地掃過玉清宮門前無人經過的道路,心中迎來一片驚痛,她不禁冷聲喝道,:“這個蠢丫頭還能去哪裡?讓我如此擔憂費心,看她回來不好好治她!”
“奴婢再出去找找吧,主子。”
茜瑩看祺貴人面色如此難看,更是心中發憷,縮著肩膀低低問了句,見祺貴人不置可否,但已然是默許了,她急忙逃離出這個令人窒息的屋子,若是天黑之前無法找到鴛鴦,整個晚上她獨自服侍祺貴人,更是日子難過。
這一夜,最終茜瑩回來了,她隻身一人,疲憊不堪,祺貴人只是看了一眼就知曉她不曾看到鴛鴦的人影。
茜瑩送過來的一頓晚膳,祺貴人也吃的毫無胃口,不過五六口之下就命人撤了桌子。鴛鴦是午後離開的,仔細算來已經整整半天了,茜瑩追問了句是否要去請示掌事姑姑張氏,但祺貴人卻搖頭拒絕,跟往日一般洗漱齊整之後,照樣回到床上歇息。
說服自己再等一個晚上,若明日鴛鴦還不曾回到玉清宮,怕是——這宮裡不一般的人找到了鴛鴦,並扣留了她。
翌日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