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的存在,的確打攪了秦昊堯一成不變的帝王生活,他是一國之君,除了忙於國事之外,更該寵愛后妃,更該擁有子嗣,秦昊堯看似年輕,卻也約莫是三十而立的年紀,王族比尋常人家更看重開枝散葉,跟秦昊堯這般年紀的貴族男人,早已妻妾成群,最大的兒女都該有**歲的了。更別提,他身上帝王的特殊身份,哪怕是一日,也容不得他拖延敷衍。
秦昊堯放下手中的書冊,扯唇一笑,俊臉更加迷人溫和,他說的從容,再緊張急迫的事在他的口中說出來,似乎也不過是一笑置之一句帶過的稀疏尋常。“你的身份與眾不同,他們對你有所懷疑也是尋常。”
過去在冊封穆瑾寧為皇后之前,就讓她聽到不少難聽的罪名,而如今,臣子即便在他面前抱怨幾句,他也會為雲歌捂住耳朵,不讓她聽到。
“他們在你面前說我的罪名,是否迷惑帝王,阻擾皇上寵幸其他后妃,更讓皇嗣一事迫在眉睫?”雲歌看他說的輕描淡寫,不禁眉頭緊蹙,更走近幾步,匆匆追問個究竟。哪怕不曾親眼看到,她都可以預見那些陳腐大臣眼底的唾棄和鄙夷。
“他們怎麼說,你不必在意。”秦昊堯深深凝視著她臉上的愁容,心中劃過一絲不捨,一把拉過她的柔荑,要她坐在圓桌旁的位子上,隨即鬆了手,不讓她太過介懷。
他一年到頭原本只會眷顧數次後妃,並非毫無節制的男人,更並非不能將任何女人當成是暖床的伴,男歡女愛,原本只不過各取所需。自從雲歌出現,他哪裡還想得起那四位后妃?!他心中的孤寂,並非是任何女人都可以安撫填補完整,唯有見了雲歌,他哪怕是獨自過夜,也不再覺得難以入睡,不會哪怕入睡都是滿心悔恨。
如今也不再夢到她了,籠罩在他身上的陰霾,似乎有了守得雲開見月明的徵兆。
“身為臣子,他們希望朕得到皇嗣,順應天理。”他冷然丟下一句,端起手邊的茶杯,品著茶,他並非正人君子,也並非荒淫無度,至少在治理國家上面頗得民心。心頭劃過別樣複雜的情緒,話鋒一轉,他輕輕瞥了雲歌一眼,許諾一句。“何時你不覺得那麼難過了,朕會跟他們坦誠你的身份……”
他比任何人更想昭告天下,貞婉皇后沒死,他的皇后還在,他不必在意臣子的叨嘮埋怨,自然可以理直氣壯地寵愛自己的皇后,皇嗣一事,也不過是朝夕之後的結果,如今他面對的難關,到時候不過是小小門檻而已。只是他不願將雲歌過早推到眾人面前,時機成熟,會讓她少受爭議,他不想再有任何人對她評頭論足,讓她傷心。
“皇上就從來不問問我心裡是怎麼想的?我說過我有個兄長,為何皇上遲遲不曾將他找來?”聽秦昊堯的語氣,是在等待最佳時機,便可以讓雲歌坐到貞婉皇后的位子上去,雲歌按耐不住,不快地開口詢問。只是,語氣不如以往衝撞,只因他給她足夠尊重,她更不該總是咄咄逼人。
“雲歌,聽著,朕答應過你的事,就絕不會食言,否則,朕就不必答應你。”秦昊堯臉上的笑容一斂,眼底的深沉像是一張網,膠結在他的身上,每一個字都是斬釘截鐵,不容置疑。
無意惹來他的不悅,雲歌直直望向那雙雖然冷漠卻又篤定的黑眸,輕點螓首,若一國之君都無法找到張少錦,憑藉她的一己之力,更是海底撈針,渺無希望。
“朕的手下還在找,那個名叫張少錦的男人,你只消靜心等候,遲早會找到他。”秦昊堯從雲歌的身上移開視線,斂眉,重新望向手下的奏摺,只是在這一瞬,眼底晦暗不明。
當然,一旦自己的手下找到張少錦,他自然不會是雲歌的兄長,卻也唯有從這個張少錦身上,秦昊堯才能找出當年的所有真相。
或許,張少錦算是雲歌命中的貴人,或許不是。
不管如此,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