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責任的。而且,廣寧失守時,韃子軍當時僅僅取得了西平堡、平陽橋之戰的勝利,他們距廣寧還有二百多里。西平堡戰役給韃子以重創,平陽橋之戰開始時,明軍將韃子殺得大敗,韃子計程車氣不可能不受挫。
熊廷弼此時在什麼地方呢?在閭陽驛。此處距廣寧一百餘里。熊廷弼手中尚有五千兵馬,如果熊廷弼能像他第一次就任遼東經略時那樣,收集流亡,鼓舞民眾,很快就會聚集起兩三萬人。廣寧城雖然落到了孫得功手中,但如果熊廷弼率領眾將,殺向廣寧,以朝廷經略和巡撫的名義,向城內軍民申明大義,完全可以將廣寧奪回來。
當時,熊廷弼身邊的幾位官員,也都建議他速速進軍廣寧,但是他並沒有採納。顯然,熊廷弼是有意思故意棄守廣寧城的。退一步講,他既使不去奪廣寧,周圍還有許令城堡可守嘛,熊廷弼駐紮的右屯衛(即大淩河城)就是其中一個。
如果他能如羅一貫那樣激勵將士,命他們各自死守,作殊死一博,每城都將重創敵兵,如此一來,也許戰局會發生變化。令人不可思議的是熊廷弼竟下了盡棄關外諸城堡退向關內的荒唐決定。這是可恥的逃跑,性質絕對是非常惡劣的。此令一下,至使大片領土落陷,百萬生靈塗炭。
令人敬佩的是監軍高邦佐並有隨熊廷弼逃跑,而是抗命前行,帶著高永、高厚兩個僕人進入了空蕩蕩的松山城。此時韃子兵正向松山殺來,他對兩個僕人說:“我受國家厚恩,義不偷生,誓死以報,你們要收吾骨,歸故里,以見我的母親,要將我葬在我的父親墓旁,要讓父親知道他的兒子是為國家危難而亡的。”說完就要上吊自盡,兩個人跑在地上苦相勸,高邦佐不聽。他沐浴後穿上官服,向京城方向叩拜,自縊而死。
僕人高永對高厚說:“主人待我不薄,我不忍心見主人一個去死,我要侍奉主人於地下。”說完也跟著主人去了。高厚跪泣道:“我若再死,誰來安葬主人?”於是他將主人和高永的屍體火化後,背上他們的骨殖千里迢迢返回了廣陵(今揚州)。
熊廷弼聽到高邦佐視死如歸的事蹟時,不知有何想法?是慚愧,還是不屑一顧?如果熊廷弼能將潰敗之軍組織起來奪回廣寧,或者憑右屯衛堅守,其它各幾十個鎮堡也能像羅一貫那樣拼死一戰,那麼韃子兵恐怕還要為此付出數萬將士生命的沉痛代價。在此危急關頭,熊廷弼完全亂了陣角,選擇了逃跑,這與後來嬰城自守的袁崇煥相比,實在是不可同日而語。
明朝對打敗仗的官吏懲處起來向來十分嚴厲,失了撫順的李維翰被謫戍,後來被處死。薩爾滸大戰的楊鎬被革職處死。熊廷弼這次不戰而逃,主動放棄了遼西大片領土及四十餘城堡,留下了大量輜重糧草,造成遼東全境盡失的嚴重後果,處以死刑,應算量刑得當。
審理熊廷弼的官員對熊王二人的審判詞寫得非常精彩,也比較公允,且引證如下:“皇上拔化貞於監軍,起廷弼于田間,可謂非常寵遇矣。夫士為知己者死,兩人頗以豪傑自負,宜感恩圖報,同心協力,不濟則經死繼之。不虞其勵盛氣相加,舉河西拱手讓人,竟以一逃結局也。”
“化貞全不知兵,圖敵而反為敵乘,恃間而反為間用。孫得功輩日侍左右恬然不悟,唯大言自詡渡河決戰。及枹鼓一鳴,敵騎在百里之外而棄廣寧如蔽屣,哀哉。化貞有愛國之心,無謀國之智,事已至此,安所逃罪,宜伏上刑,以正厥辜。若廷弼才識氣魄,睥眤一世,往年鎮遼而遼存,去遼而遼亡,關係似亦非小。”
“再起經略,廷弼居然以衛霍自許,人亦莫不衛霍也。其初出春明門,即檄有三方控扼之旨,識者已知其無意廣寧矣。抵關以後,言我兵不宜浪戰,西虜不足盡信,語語左券,料事之智,遠過化貞。獨剛愎性存,堅不可破。以爭亂文龍功罪一事,開釁化貞,水火之形既分,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