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圖立刻說道:“韃子在山東遭受重創,現在還在舔傷口呢幾千顆的韃子首級,送到京師,全城圍觀,萬人空巷,崔大人難道不知道?在登州城,韃子還有兩個奴酋被困在裡面,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崔大人難道不知道?”
崔浩光裝著酒醉,彷彿沒有聽到高弘圖的說話,慢悠悠的說道:“聽說上國的北部,已經變成一片廢墟?民眾都大量的向南邊逃難?不知道上國的糧食供應是否足夠,是否需要我國提供協助?”
高弘圖不屑的說道:“那不過是韃子一時猖獗,我軍一時不察而已。我堂堂中華上國,有的是英雄豪傑,有的是名帥良將,有的是錢糧車馬,韃子就算能得逞一時,也不能得逞一世。短暫的失利,算得了什麼?黃縣一戰,韃子就損失了超過十五個牛錄。我倒要問問崔大人,韃子總成才有幾個牛錄?”
“我國的人口是韃子的百倍,錢糧是韃子的百倍,舟船是韃子的百倍,只需出一兩個英雄人物,殺退韃子,易如反掌。相反的,韃子死一個就少一個,短期內根本無法補充損失。便是奴酋,我軍要殺他們,也是易如反掌。奴酋努爾哈赤不就是死在我軍的炮火之下嗎?多爾袞和多鐸的日子,也所剩無多。”
崔浩光搖頭嘆息,對於高弘圖的說話,彷彿完全沒有聽到,又意味深長的說道:“不知道上國什麼時候反攻遼東?”
高弘圖微微一窒。
什麼時候反攻遼東?
這可沒有時間定數。這一切都得看張準的意思,指望朝廷那是根本不要想。至於張準的反攻計劃,他的確還不知道。張準好像也暫時沒有準確的時間表。
張準輕描淡寫的說道:“崔大人這話問得有意思。我軍早已經反擊遼東,還問我們什麼時候反擊遼東。在我們的打擊下,韃子已經放棄了遼東沿海一線,撤退到內陸兩百里之後。崔大人訊息不夠靈通啊,居然連這個都不知道是韃子故意沒有告訴崔大人,還是崔大人選擇性的遺忘呢?”
他的語調平淡,不慍不火,卻是帶著極強的攻擊力。除了崔浩光之外的其他朝鮮官員,都情不自禁的點點頭,卻又很是有些感慨。張準的話聽起來頗為囂張,很有點目中無人的意思,他們卻又實實在在的喜歡這樣的囂張。
沒別的,張準有的是資本。有資本的人,自然可以高人一等。虎賁軍的確是將遼東沿海的韃子,都全部逼退到了內地。韃子在虎賁軍海軍的攻擊下,連東海堡都不得不放棄了。對於韃子來說,這可是相當沒面子的事情。
崔浩光厚著臉皮說道:“貴軍只是襲擾遼東沿海,並不是反擊遼東吧?”
張準漫不經意的說道:“崔大人的意思,是要拿下瀋陽,才算是反擊遼東嗎?”
崔浩光微微一窒,欲言又止。
尹思明和樸安成卻是臉色肅然。韃子放棄了遼東沿海一線,他們是剛剛知道不久的。虎賁軍能夠逼迫韃子放棄沿海地區,已經是相當了不起的成就。他們當然不會像崔浩光這樣沒事找事。事實上,朝鮮如此主動積極的聯絡張準,正是看到了張準的強大實力。
張準目光橫掃所有人一眼,依然是輕描淡寫的說道:“大規模反攻遼東,我軍暫時還有點困難。但是三年之內,我軍應該可以集結兵力,進攻瀋陽了。”
此言一出,滿座皆驚。
三年之內,進攻瀋陽
這不是反攻
這是要直搗韃子的老巢
就連高弘圖都忍不住看了張準一眼。
張準當眾說出這樣的話來,風險可是極大的。萬一日後有變故,三年之內,虎賁軍無法進攻瀋陽的話,豈不是自己打自己的嘴巴?這可是張準親口說出來的,最後卻無法兌現。對於他的聲譽,尤其是他在朝鮮的聲譽,可是極大的傷害。
崔浩光忍不住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