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了。
韓氏驚魂未定,憶起那日搶人的事害怕得緊,“自從新皇頒發禁酒令以來,族裡人就瘋了。都說新皇登基,只怕不久後各地就要選美,想著多送些女兒入宮……”
新皇年輕氣盛,不過二十多歲,可不是充盈後宮,這個年紀只怕都是貪戀女色的。要是族裡出上這一位、兩位的娘娘,整個江氏族裡都得跟著風光起來。
素妍厲聲道,“為了榮華富貴,一個個都變成猛虎惡狼了。真是可惡!”
韓氏道:“五日前,東塘江氏那邊送來十二名女子,擱在一處調養,說是宮裡的嬤嬤就要到了,連著城裡的孔家、高家都挑好了適齡女子,也請了宮裡嬤嬤調養規矩……”
虞氏冷哼一聲,“宮裡的娘娘能有幾個,就說真要中選入宮,那也得是正五品以上的官宦女兒。”
新皇登基,首先要做的就是平衡朝堂勢力,怎會在尋常百姓裡挑選入宮的秀女?
素妍三月初一離開,不過短短兩月,楊雲屏嫁予吳王,做吳王妃、皇太孫妃,而今母儀天下。成了六宮之主。
憶起昔日在西北時,與楊雲屏並肩作戰,彷彿前世的一場夢。
想到此處。她又用心地想:前世,前世……
浮光掠影般地地憶起胡香靈、曹玉臻來。
就算此刻憶起。心頭也是滿滿的怨恨。
江詩恩傷口吃痛,止不住呼叫出聲。
虞氏意外地看著素妍,不明白為什麼素妍剛才上藥怎的下了重手。
素妍回過神來,歉意道:“我想到江氏族人太可惡,沒想弄疼你了。”
虞氏問韓氏:“順姑今年多大了?”
“到八月就十五了。”
許是因為自小在鄉下幹農活,做家務,順姑比虞氏印象裡的十五歲少女更長得健壯、豐潤些。
族裡人出了銀子。統一給接受調教的小姐置有新衣服,她穿著粉色的繭綢料子,倒真還有幾分顏色。
韓氏最初想的就是先送走女兒,待得將來江詩允出息得了功名。就能幫襯詩恩。沒想族人強勢,竟要逼了她女兒雲學規矩,送女兒為妾,也能說得義正言辭。
盼兒見她們母女也沒帶行李,就連江詩恩也只背了個小小的包袱。轉身取了一隻竹編小箱,從裡面尋出兩塊衣料來,笑道:“韓大嫂,這兩塊料子給你和順姑做衣服吧。”
韓氏微愣。
盼兒的溫和得體,素妍讚賞含笑。
柔兒笑道:“姑祖母給我們姐妹買了好幾塊衣料。你們就收著,到了皇城都要打扮得體體面面的,不能被人瞧了笑話。這一路上還長著呢,不如做些針線活打發時間。”
虞氏頗是讚賞地道:“盼兒、柔兒都是得體的。韓氏,你就收下,如今大家都是一家人,得相互幫襯著。”
盼兒指著針線笸籮,“韓大嫂需要哪種只管用就是,離開的時候,我和妹妹特意買了好些絲線。也許等我把幾套衣服做好,我們就到皇城了,這一路上有事做,也不會心煩。”
車裡人多,虞氏自與韓氏聊天說話。
因車裡搖晃,無法裁剪衣料,江詩恩幫著盼兒縫袍子上的衣袖。
素妍依舊是捧了本書,慵懶地依在車壁上,過一會兒就翻上一頁。
韓氏說話不緊不慢,到底是秀才家的女兒,行事得體,知書達理。她的堅毅,她獨自一人哺養一雙兒女,僅因這些就令虞氏喜歡裡多了兩分敬重。
“江氏族裡,只傳珍小姐沒入天井院的女學堂。說傳珍小姐與唐六公子定了親,待得唐六公子秋考後就要完婚。就連田家表小姐也進了天井院學習歌舞。”
素妍道:“早前,說是要去冀州投靠大姐呢。”
只怕現在,田小倩想著要做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