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覺悟真是登峰造極,這正是她要的層次!他能自發想到這個份上,實在太有慧根。
沉夜瞥見她在竊喜,幾乎是擺到檯面上的竊喜。真不懂她哪來的自信,竟是把剛才的拙劣言辭高估去了不可思議的地方。不過意外的是,她這種調調,倒是蠻合他心意。
子顏發覺眼角的光暗了一暗,轉眼間他已在身旁坐下,不由一驚:“你坐下幹什麼?”
沉夜不解道:“不是說要還人情麼?再說了,既是照看,自然要坐得近些。”
子顏頓覺之前眼拙了,他與想象中的坐懷不亂謙謙君子完全不是一路,三言兩語就坐下來,還真是沒什麼原則。可是,他是沉夜,彼此之間,貌似沒必要這般客氣。總之,目的已達,剩下的就……子顏竊笑著,已將他的手握住,摟在懷裡。
面對如此大膽的舉動,沉夜毫不尷尬地接受了,見她摟得緊,又再坐近一些,看她面色略有紅潤,想必絕非氣血之故。隨口嘆了句:“你還真是一點也不矜持。”
子顏頻頻點頭:“是是是,我一點也不矜持。反正抱個一兩下又不會少塊肉,你閒著也是閒著,借隻手給我也沒什麼。”
沉夜瞟她一眼:“你說話做事可真有邏輯。”
“是啊,你以前也這麼誇我。”
“以前?呵,你聽過兩次也沒覺得我說的是反話?”
她還真沒覺得。子顏本以為這個懂得害羞的沉夜會善良一些,哪知他的毒舌本事何時何地都不曾落下。臉上莫名有種打臉的痛感,她半天憋出一句:“你想怎樣?大不了我付錢。”
沉夜從來不知這種交易,竟然還能與男人扯上關係。他乾笑道:“給錢啊,呵呵,你把我當成什麼了?”見她真的皺眉去想,他補充一句,“你準備給多少?”
子顏手心一涼,脊背一涼,渾身發涼。他居然當真了!作為一個男人,公然問價,這樣真的好嗎?腦子轉了一圈回來,她說:“只要你跟我走,離開魔界,你要多少有多少。”
沉夜委實一愣,默然道:“連氣都不穩,你還是早些睡吧。要不,另一隻手也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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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蒙亮,魔界因地域之故,直到午時之前,皆是初晨的光景。
素扶自昏睡中甦醒,憶起子顏身上帶有的魔氣,不由膽顫,遂慶幸自己未盡全力,否則單憑那股力量,她註定是神魂皆傷。這一計,敗得很意外。
儘管如此,素扶仍是得意。想不到一向乖順的姐姐,竟是身負強她百倍的魔氣,這算是什麼?秘密?把柄?無論是哪一個,都足以對她構成威脅。比起與她的實力懸殊,不為人知的秘密則更有殺傷力。
她走到子顏屋前,卻見房門虛掩,推開一看,分明是空置一夜的景象。她隱隱想到什麼,悄步繞至沉夜窗前,往裡邊一瞥……正如所料。
沉夜斜倚榻旁,懷裡卻摟著子顏半個身子,兩人相互依偎,如當年鏡花潭邊所見。
素扶面無傷情,倒是冷然一笑,暗道:“我看你們能恩愛到幾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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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掩映下的偃月殿,繞著幾分霧氣,心生的苔面,有些溼滑。
殿前魔衛見素扶前來,紛紛退至兩側,雖未顯出多少客氣,但依然俯首致意。
半途之上,更有人上前耳語:“魔君已在殿中等候。”
素扶邁入偃月殿,身後石門轟然而閉。青色火焰驟然而起,繞牆通明。
殿中僅有奈耶一人,其餘三位竟是不見蹤跡。素扶對此顯得坦然,沒有多問:“魔君大人一早在此等候,莫不是對我不放心,故命人晝夜監視?”
自從來到魔界,素扶便知四大魔君對她從未有過信任,可謂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然晝夜監視之言,不過是猜測。閻浮道守衛森嚴,奈耶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