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73部分

的那一匹,可汗年老力衰,但他的兒子們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怎肯臣服在老狼身下?”

我心頭惶惶,問予澤:“那麼,他們現在已經推舉出新可汗了?”予澤緩緩搖頭,道:“兒子不知。只是赫赫沉寂了三四年了,此時又來擾邊,想來是有了結果。可惜兒子年少,不能參與軍國大事,否則也不必在此胡亂揣測。”

予澤說罷,抬眼望著我道:“母妃怎麼突然問起這個?您一向對國事不上心的。”我心緒不寧,索性不再撿豆子,起身和予澤坐下,道:“一直聽說赫赫要起兵,卻一直沒有動靜。本宮還道今年與往年一樣,雷聲大雨點小,準備讓你去北方軍營裡轉轉,多見識些人事。聽你這麼分析,還是罷了。”

予澤卻起了疑心:“母妃疼兒子如予瀚一般,恨不得放在手心裡護著的。兒子平常耍把大刀,還要將兒子拎到跟前好一通囑咐。怎麼會想讓兒子去那千里之外,母妃看不到的軍營去?母妃莫不是瞞著兒子什麼?”

我無意識的數著佛珠,一時拿捏不定主意到底要不要和予澤明說。予澤安靜的坐著,泰然自若的品著茶水。佛堂繚繞的檀香嫋嫋盤旋升起,充斥這座佛堂每一處角落。予澤不急不緩的聲音在這寂靜的佛堂響起,還未變聲的童音中,無端顯出一種穩重:“若是與兒子有關,還請母妃明示。”

我想起他方才頭頭是道的分析,拿定主意,含糊道:“今年之內,後宮將有大動作,或許會牽涉中宮。”予澤眼睛霎時瞪大,皇宮的孩子對於後宮爭鬥更敏感於朝堂政治,他下意識的壓低了聲音,卻因吃驚而顯得聲音尖銳:“中宮?”

話方出口,他立即意識到自己失態,深呼吸了幾次,勉強平穩了情緒。情緒平穩後的予澤,變得更為敏銳:“母妃要送兒子去軍營,正是要避開這事?”他不等我點頭,繼續道:“能讓母妃忍心送兒子去千里之外的軍營,此事定然不小,莫非皇后會因此事後位不穩?”

我從來知道他敏銳,卻不想他一刻之內竟會猜出這許多,心裡感嘆著,卻不敢再說,只點了點頭。玄凌在純元的事情上,從來糊塗。他若知曉朱宜修殺了純元,有九成以上可能會立即廢后。朱宜修變成廢后,那麼予漓的地位就會尷尬無比。

嫡子不是嫡子,妻子不是妻子,國之本動盪。而且太后仍然活著,她若不肯放棄予漓,誰也不知這位親手扶著玄凌登上皇位的太后,會做出什麼。而我,與皇后仇深似海,膝下撫育兩子,位居賢妃,正好足夠分量做她表明態度立場的祭刀人。我若死了,予澤予瀚失了庇護,皇后到時會放過他們嗎?

當然,這是最壞的情況,未必會發生,但也不是不可能發生。若真有萬一,予澤不在宮中,或許能逃得一命。

這一夜,我輾轉反覆,北方若興起兵事,刀劍無眼,我是萬萬不敢將十二歲的予澤送上戰場。然而我又不能放棄這次將朱宜修扳倒的機會,我以守孝為藉口避居景春宮,如今已經過去二十二個月。再有五個月,我無論如何也是要出孝的。到時避無可避,朱宜修也不會放過我。

翌日清晨,太陽還未升起。予澤早早來到我的寢宮之中,望著我道:“昨日兒子震驚的有些糊塗了,竟忘記詢問母妃,那事情中,母妃是否也有參與?”我擁著被子坐著,沉默以對。予澤瞭然,微笑道:“母妃曾說過,五年之內要為兒子復仇。”

他撩起衣襬,跪在我床前道:“兒子願往北方軍營,請母妃成全。”我大驚,掀被起身扶他道:“胡咀什麼!快起來。”予澤不依,直直的跪著道:“母妃容稟,兒子想了一夜,以前未曾明白的事情,也似乎明白些了。”

他停了停,似乎在組織語言:“母妃曾讓兒子分析過昌母妃挾天花之事邀位皇貴妃。之後昌母妃如願,得享皇貴妃待遇。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