糾纏住了舌瓣!
她的喘氣輕聲呼入他口中,隻手掄著小拳頭抵著他胸膛,分散兩個軀體的親密貼合,不讓敏銳的他感覺到自己完全失控的心跳。
一直忘了認真制止這不屬於他的權力——而,事實上,她也不認為自己制止得了。這個孤傲如蒼鷹的男子,天生就有這卓絕的氣勢,妄想制止他或制伏他的人可真是痴人說夢了!
這種男子,即使是受命於當今皇上,要是有不合他意的聖旨前來,恐怕會說出“將在外,君命有所不授”這種話。天皇老子他都如此對待了,何況她這小小的、妾身未明的女人,又那敢有一點妄想要指使他的念頭。
如果他不是將她當成軍妓來輕薄,恐怕就是將她當妻子來憐惜了!他——可是將她當成了妻子?或——在不肯定李玉湖是否能完璧無瑕換回來之前,他也想侵犯她,以求公平?
不!不!不可以這樣想的!若他是這種想法,近半個月來他有的是機會,她豈奈何得了他的粗蠻?甚至有些時候,他將她親吻得迷神忘魂之餘,卻硬生生拉開兩人的距離,把持他自己。就某方面而言,杜冰雁深深肯定他有一顆高貴的君子之心。而這吻——很不君子,可是他至少有些分寸;而她——似乎也默許他的侵略她也有錯的。
“你不可以再這樣吻我——這不公幹。”她柔弱的低喃,氣息與他的相融;他的唇仍近在寸許間,額頭抵著她的,他似乎在努力壓抑著什麼,也像在平復氣息。但他聽到了,卻不言語。她忍不住又開口:“袁將軍——”
他點住她的唇——以唇。
“叫我子韌。”
“子韌?”她聽沙紹先生這麼叫過他。
“我的字。成年禮時沙叔為我取的宇。”
“為什麼?”——“叫‘不屈'太剛。剛強易折。”這是沙紹的一番苦心與告誡之意。
她偏著頭,輕道:“我有資格這樣叫你嗎?即使是正妻也不合——”
他狂放大笑道:“我原本就是一身的不合時宜,又忌諱著什麼來著?我的女人只需直呼我的名諱使成。”
他有著瘋狂叛逆的因子在體內流竄。除了忠於君、忠於國之外,他視一切禮教為糞土;是否因為他本身已嚐盡人世冷暖的關係呢?以他一介草民,能如此平步青雲,算是不易了!
走過每一個階層,看盡各色人種的嘴臉,人間冷暖,他心中自是有深刻的感觸。多麼的諷刺!因為她正是合乎一切禮教的代表。冰雁深思的看著他;而他也在看她“你有一雙水靈靈似一波秋水的眸子,而這眼眸告訴我你來自高貴的出身,也映現出了我的粗鄙。即使今日我貴為武將之首,仍不掩天生的草莽氣息,像某些文人假清高的批評:終究登不了大雅之堂。那些批評我一笑置之,可是看到你,便不得不相信,那些膿包的酸澀心理,畢竟也點出了幾分事實。”
她忍不住笑了出來!看來他對那些文人雅士很沒好感呵!瞧他形容得精彩,那些低下的形容詞一出他口就自有一股氣勢。哦!他怎能如此看低自己呢?他是個多麼傲氣的一個大男人!天生是馳騁沙場揚威的人,為何要與那些只會批評不做事的人一般見識?!文人有文人的雅,武人有武人的威,兩者不能相提並論的!若要她說,文人就少了一點男人雄武的氣概。而他是她此生僅見最好、最上等的男人了!
他被她的絕豔笑容迷去了心神,雙手捧住她粉頰,低柔道:“叫我名宇——”
“子韌。”她低低的、羞怯地吐出這兩個字,心下明白這代表他們的情感更加糾纏不清了。
袁不屈滿意的輕吻她,一手扯下她的頭巾;原本綰著的烏黑秀髮似一道夜幕披瀉而下,沾染了夕陽的絢爛,黑髮上的點點金光似撒上金粉也似。他著迷的埋首其中“冰兒,你這個美麗的小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