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稀飯,肌肉內臟都在融化。哦上帝,瞧瞧,脂肪像水一樣流動。琳達,把手術刀周圍的稀飯擦乾淨,我看不清了。能融化骨頭的稀有細菌,琳達,一會兒記得取樣……”
聽他嘮嘮叨叨說個不停,我嚇得心驚肉跳,渾身的血液像是凝固了一樣,冰涼到沒有一絲溫度。身體麻痺,又不能抬起頭看自己的肚子成了什麼樣子。心臟正七上八下的,忽然又聽醫生說了聲:“要是嬰兒也變成液體狀,想想看,那將是多麼美妙的藝術品。”
一急一氣,睏意又來得洶湧,我一時間失去了意識。
幽藍的海底中央豎著一根白色圓形高柱,柱子上方是蔚藍的海水,魚群穿梭。下方是一派黑不見底的深淵,沒有半絲光線。
阿霖蜷縮在柱子中間。長髮披散,身著一件雪白長裙,赤著腳,一根鐵鏈從胸口伸出,另一端直直的延伸進下方墨黑的深淵。
我又進入了夢境,憶起白知秋不準睡著的叮囑,急忙跑到阿霖身邊想找她幫忙。可無論我怎麼喊阿霖都沒反應,閉著眼睛像是睡著了似的。
這時,一道身輕飄飄地落在圓柱上。白色華衣在水中火焰一樣散開,長長的頭髮隨水流自在盪漾,臉龐冰冷如玉。
是赤將子輿。
伸手,手掌中間有一條盈盈發著白色光芒的線:“阿霖,這是螣蛇心臟化的元身。你附在上面化仙,再下世歷劫,為墮仙為妖的罪過贖罪。幾世之後便能迴天庭。否則鎖魂術一撤,你將灰飛煙滅。”
睜開眼睛,眸光一片淡然。被對著赤將子輿,沒有回頭。幽幽地開口:“大人,您把易怎麼了?”
“魂魄囚禁於死域,屍體棄於人間,心臟煉化成靈瑞仙子的元身。”
坐起身,清透的眸子剔透地看向赤將子輿手中的元身:“大人,你覺得我做了這麼多年北域妖后,還能重新化仙?大人,您不能因我成為天庭的笑柄。而我也不能損害北域妖王的尊嚴。”慢慢站起身,微微揚著下巴,表情驕傲,“我是北域妖后,我的王死了,我應為他殉葬。”
聞言,赤將子輿手收緊,眉緊蹙:“被螣蛇囚魂,竟還想給他殉葬?阿霖,你真是本尊親自教養的小丫頭?”
“易對我很好,不計較我是一隻鬼,讓我做了百年北域妖后,這世上沒人比他對我更好。”
赤將子輿斂眸:“阿霖,你怨我沒早點救你?”
輕輕一笑:“大人日理萬機,我能受大人點化成仙,隨侍大人左右多年,還能做大人的側妃,已再無他求,怎麼還敢奢望大人用更多的心思?大人,北域妖后阿霖求您,撤了我的鎖魂術放我自由,一了百了好過去人間遭歷世活罪。”
“不行,”赤將子輿斷然拒絕,“你是我的妻子,我不能看你魂飛魄散。”
“妻子?”揚揚眉毛,“我現在這副鬼樣子,大人還認為我是您的妻子?那麼相公,等我化回仙身,你願陪我下世歷劫,與我同擔罪責嗎?”片刻,往前走了兩步,滿臉都是譏諷的臉色,“雨神隨墮仙一起下世歷劫,天庭恐怕是要氣得讓我在人間歷劫千萬世。大人,拋下神尊的地位,與阿霖一起歷劫受黃連罪,你願意嗎?”
“好,我隨你去,護著你。”
這個回答讓阿霖得了一驚。
我也很驚訝,大腦也因此清醒了些。事關寶寶的安危,不能留在這看戲,我必須醒過來。意識用力掙扎,眼睛猛地睜開,正對上白知秋焦急的雙眼。
“霖霖……”
“哥……”
他長長地鬆了口氣,坐回椅子上:“太好了,你醒了。”隨後又板起臉訓道,“不想你的兒子也跟著化掉,就給我堅持住,不準睡!”
“嗯……”
在我小睡的時候醫生和護士仍在忙碌。
外面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