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影紅虹般遠處竄去。白知秋持刀緊隨其後,速度快得驚人;竟趕到其前方回身橫刀一掠。
貌似揮了一刀;又貌似揮了好幾刀。
然後紅衣男人的身體再次沒入透明的空氣中,不見蹤影。
“奪魔子;我可容你。”白知秋直起身;一邊收刀回鞘;一邊道,“殺曲氏女,我亦可容你。打我妹妹的主意,只有死路一條。”
說話間,一堆褐色的碎肉和觸角,傾倒垃圾似的,嘩啦一下憑空從半空中落了下來,堆成了一座小山。墨綠色的血液沿著小山緩緩滲開,浸到周圍的白雪中被稀釋了顏色,韭菜汁般綠油油可人。
“哥……”繞開那堆殘骸,我跑到白知秋面前,卻不敢往前走抱住他。
就像小時候我做了錯事,怕他發現實情不敢靠近他時一樣,我怕他發現此時的我……是常人根本無法觸碰的遊魂。
“嚇著了?”他說著話,就像來摟我。
我像針扎似的,猛地往後退了一步。解釋道:“我今天的身體……有點不對勁……”
話未說完,他輕輕地抓住了我的右手。柔軟的溫暖,從他微微長著刀繭的手上流到我的指尖,掌心,一直暖到我的心臟。
令人舒坦到無比安心的一種感覺……
“小笨蛋,哥哥和你一樣……”說著話,他拉著我的手,將我帶進他的懷抱。
整個身體都被那片水一樣的暖包圍,聞著他熟悉的味道,鼻子驟然酸到發痛,我嗚嗚地哭出聲。
“小笨蛋……受委屈了……不是你的錯……”他愛憐地撫摸著我的髮絲。
這時,一道身影踉踉蹌蹌地從雪地裡爬起來,無聲來到我們邊上,跪在白知秋面前:“救救慕容玥。”
“憑什麼?”白知秋沒放開我,臉上的笑意斂了去,冷冷地盯著墨九。
“慕容玥用的白霖的身體,你必須救她。”
白知秋目光微閃:“千年老魄只能附一次身,離身則灰飛煙滅。就算我救慕容玥,你們也會除掉霖霖永佔她的身體。”
“我們不是你,赤將子。”單手撐在雪地上,幾滴鮮血從墨九鼻子裡流出,滴落在地,“只要十年,我們便心滿意足,否則也不會留著白霖的魄。”
白知秋微微一笑:“小妖滿口胡言,你們留著她,不過畏懼我,用她的魄制衡我而已。倘若我被你們除去,下一刻你們便要除掉我家霖霖。”
墨九沉默了半晌,才緩緩道:“你欠慕容玥的,你把她弄成那個樣子,你欠她的。”
話一出口,白知秋立刻朗笑出聲,手撫摸著我的頭。
“我不可不覺得欠她,否則早已放她出井。不僅如此,我還覺得看到一隻豹子整天圍著靈水觀打轉又進不去的樣子很有趣。”
“赤將……”大吼著,墨九猛地躍起。
躍到一半,他的聲音停住了,襲向我的爪子險險地停在我的胸膛前方,爪子外包裹著層淡淡的藍光。
而白知秋的刀穿透了他的小腹。
如果不是白知秋的阻攔,墨九這次真打算向我下死手?這次平常喜歡和我插科打諢的豹子,真想殺了我?
我呆呆看著他,他卻始終沒看我,碧藍的眼睛一直恨恨地盯著白知秋,俊朗的臉龐騰滿了猙獰的殺氣。
“雨神,”他咬呀切齒地罵著, “你好毒……”話沒說完,他嘴裡猛吐出一口深紅色的液體,因為白知秋抽出了穿透他身體的刀。
“既知我是雨神,還大膽擾亂我的劫,便要承擔惹我的後果。”抬腳將墨九踹倒在地,白知秋笑道,“不然你當自己活了上千年,是因為你的小聰明?不,是因為我不殺你,橫豎有人要陪我倆歷劫,不如找個有趣的。”
墨九沒再出聲,只是瞪著眼睛恨著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