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鐵使了個眼色,兩人退開。
宗璞知道,有上官驚鴻在,秦冬凝不會有什麼事,還是步子一跨,便往竹屋走去。
上官驚鴻卻正從竹屋走出來,“宗璞,她睡了,你莫要再擾她!我答應了她這次不動你,但並不代表我允你再接近她。除非有一天,她親口告訴我她願意讓你靠近。否則,你別怪我不念兄弟之情,我絕不會你留手。”
宗璞勾唇一笑,“你可以打死我,我要進去看她。”
“老宗,你莫要再發瘋了!我當初對你說過什麼,你若不喜歡小么便別惹她,你卻……”寧王深吸一口氣,咬牙道:“你知小么最重老八,現下你若真想小么高興,便和我們好好合計一下父皇交給老八的事該怎麼辦!”
宗璞猛地一閉眼,收住腳步。
“這事沒有轉圜的餘地,冬凝總是要‘回來’,方鏡還是要‘失蹤’或‘死去’。”上官驚鴻眸光淡淡落在前方的水煙上。
“這次好生棘手,我們無路可走。”寧王重重踱了幾步,宗璞看向上官驚鴻,“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太子的心思,在所有人乃至皇上看來,方鏡不過是追冬凝離開,你堂堂睿王,現下又是兵權在手,手下人眾,追一個人怎會追不回來。若沒有辦法將方鏡交出,皇上會怎麼想?你們是幼時玩伴,皇上本就知道,你知悉方鏡真正身份,知你少時對清苓也甚有好感。若我們仍按原計劃仍製造方鏡的死訊或報失蹤,那本是一勞永逸的方法,但現在教太子一岔,屆時若他再向皇上進上數言……”
景平苦笑,“那皇上未必不會認為,是爺有意加害太子的女人。”
太子府,太子書房。
“殿下,你打算怎樣處置清苓小姐?”
王莽已離去,曹昭南問道,他到底是照料太子長大的大太監,有些事情王莽不敢多問,他看太子眉宇深鎖,心想他大抵是想起沈清苓,遂問了。
太子卻淡淡反問,“曹總管,你說孤是不是很愚蠢,現下才發現。”
“她自小就與殿下親近,任誰也想不到,依老奴說,殿下卻是英明,當日在玄湘酒樓看出端倪。”
“嗯,女人的神色最是騙不了人。她往日隱藏得確是好,卻也不僅是在這酒樓裡了,從圍場墮崖開始,就顯出些痕跡。”
曹昭南看太子說著,隨手拉開書桌抽屜,又拿起日間的荷包來看,隨之又將抽屜裡的斷笛拿出來,小心問道:“殿下這笛子和睿王的笛子一樣,都是皇上所賜,殿下何以……”
“孤素來不愛蕭管,放著既無用,毀了倒乾淨。”太子眸光一深,“孤那八弟喜歡的,孤都不喜歡,他的女人除外。沈清苓,孤的好表妹,孤何必要動她?孤還沒玩過呢。”
“那……翹楚呢?”
“殿下,娘。娘問,殿下今晚可還到她那邊去?若不,她見有些不適,想先歇下了。”
曹昭南若有所思,剛問得一句,門外突然響起侍衛的通傳聲,接著,翹眉婢女的聲音恭謹傳來。
“她既見不適,便早些歇罷,孤便不過去了。”
待那婢女離去,太子輕輕而笑,“曹總管,你說這翹眉是不是見過修仙之人,有沾染了習氣去,回來以後倒越發冷淡了,以往可巴不得孤天天過去。”
“殿下似乎並不在意。”
“她美則美矣,那身段風情,孤也不是沒見過能和她媲美的。”
“噢?”
“翹楚。”
“翹楚?”
“嗯,她容貌雖普通,現下又破了相,但她的身子很美麗,孤曾見過。若她有一副好容貌,你說會是怎生一個模樣?傾國傾城?”太子說著突然一頓,淡淡看向前方榻案的幾把琴箏,“這些都是上好古物,你說,若有一天看到,她會喜歡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