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我只願得了我一心人,朝夕相對,沒有憂煩,眼中只有彼此,雖然好像胸無大志,但這就是臣女畢生最大願望,也因此,即使欣賞皇上,臣女也不會有別心思,因為臣女很清楚,皇上雖然高高在上,但您是大燕黎民皇上,並不屬於一個女人,所以臣女敬仰皇上,欽佩皇上,欣賞皇上,但是惟獨不會愛上皇上,因為您愛,我承受不起,而我愛又太狹隘,我情願做您大愛下億萬黎民之一,卻不會做您後宮之一,即使沒有紫安,即使重頭再來,臣女依然會如此,這是臣女最卑微驕傲。”
楊紫青不禁深深望著她,這個女人是如此慧黠理智,楊紫青當然清楚這些,但是心裡總有不甘和錯過無奈,如今看來,張蕙畹何其聰明,當皇上愛上女子,即是幸運,確實也是悲哀,歷史上楊貴妃就是前車之鑑,可是心裡不免還是有濃濃不可得遺憾,但是心裡怒氣已經消了下去,遂暗暗掂量該如何處置與她,正在這時。外面一陣喧譁,胡康聲音傳進來:
“哎呦!世子爺,您現在可不能進去,不能進去啊,等老奴進去回稟了再說,世子爺!世子爺。。。。。。 ”
胡康話音沒落,暖閣簾子一動,楊紫安匆匆闖了進來。
因禍得福
蕙畹抬頭看去,深秋時節,楊紫安竟是一頭熱汗,從沒見過這樣紫安,沒有了素日淡定從容,臉色慌亂急切,顯見出來匆忙,頭上未帶金冠,只用一根白玉簪子別住髮髻,髮絲有些散亂,胸前劇烈喘息著,肯定是一路疾奔而來,袍子衣帶也沒有束好,橫七八豎,甚是狼狽。
看到蕙畹,目光才略略一定,也忘了皇上還在,一把緊緊抱住蕙畹,低聲道:
“你沒事,畹兒,你沒事。。。。。。”
蕙畹能感受到抱著自己紫安,發自內心恐懼和戰慄,不禁伸手輕輕拍拍他柔聲道:
“放心,我沒事,紫安哥哥,我沒事”
楊紫青頓時感覺,眼前這一幕甚是刺眼,漸漸消下去怒氣,騰一下就又燒了上來,伸手一怕桌案道:
“誰說沒事,紫安,朕還沒找你問罪呢,你到自己先來了,是來認罪嗎”
楊紫安這才回復理智,放開蕙畹道:
“臣弟領罪,若皇上是因為畹兒女扮男而降罪,那麼本該是臣弟領罪才是”
蕙畹伸手一拉紫安道:
“於你何干,本是我一人之過,皇上,莫聽他胡說,他糊塗了”
紫安反手握住蕙畹道:
“那裡胡說,當初是我非要帶你進宮,進學,也是為了陪讀於我,算起來,我才是罪魁禍首”
蕙畹眼裡頃刻間閃過一片晶瑩,低聲道:
“紫安哥哥,你這是何苦”
楊紫安微微一笑搖搖頭,楊紫青突然覺得眼前場面刺目之餘,竟然有些可笑,這兩個人當他養心殿是談情說愛地方嗎,真真放肆,不過他不得不努力抑制住,心底不斷上湧酸意和嫉妒,目光掃過下面兩人,雙手緊握,心心相印,他們之間那種不能說刻骨,但是異常自然情愛,那麼明顯而張揚,望著他們兩人緊握雙手,楊紫青忽想起了詩經裡說:
“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如果棄了一個帝王高高驕傲話,楊紫青必須承認,自己羨慕紫安,羨慕他可以為心愛女子置一切於度外,也許自己和他相比,正是輸在這裡,自己顧慮太多,自己對蕙畹即使喜愛,但是卻有是有條件,遠不及紫安愛純粹,正如蕙畹所說,自己不可能成為她一心人,小情小愛雖然美好,但確不屬於自己,如果有來生,自己不是一個肩扛天下蒼生帝王,那麼他也想體味一下,這種迤邐溫馨小愛,也許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對男人來說很難,但是如果這一瓢是蕙畹這樣女子話,正如紫安說,也許可以甘之如飴,但今生,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