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楊紫青不禁暗暗一嘆,胡康進來道:
“回皇上,平安王、洪大人伴著太后鑾駕到了”
楊紫青不禁一愣,瞥了地上蕙畹一眼道:
“想不到你面子真不小,不止勞動了皇叔和帝師,連太后也來了”
蕙畹暗暗打量楊紫青,臉色彷彿已經平和了,但依然有些莫測高深。
“待朕親自去迎接母后。”
再說太后如何來這樣及時,這要歸功於胡康,胡康派人把信剛送到平安王府時,紫安立時大驚,就在前幾天,畹兒還在自己懷裡,兩人一起臆想著將來光景,紫安告訴她在平安城她家別院旁邊,他命人蓋宅院已經落成,預備著成婚後,去哪裡避暑乘涼,蕙畹大喜,興致勃勃和他商量著怎麼佈置,庭前種什麼花圃,屋後植什麼果樹,那裡挖個池塘,那裡隱一道曲欄,兩人在那裡起居,在那裡作畫,在那裡吃飯。
紫安只笑笑聽著,其實他心裡想說是,只要有畹兒在,其實這些都不重要,但是看到她低聲認真規劃他們未來,紫安就不禁心裡甜絲絲,覺得她清越聲音就如湖上盪漾起細波浪一般,一圈圈蕩進自己內心深處,氤氳開來,舒服而令人嚮往。
不想轉瞬就翻了天,想到蕙畹此時無助,想到也許蕙畹此時會難過,紫安那裡還能聽父王好好計量,衣服都沒穿利落,就跑了出去,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就是無論如何要找到蕙畹,陪在她身邊,即使有什麼災厄困苦,自己也要先為她擋上一擋,故此紫安先一步闖進了宮裡。
而平安王可不會向他這樣莽撞,心裡也知道此事可大可小,若是按事論,此事就大了,但是若算成家事,就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家事話,有一個人站出來說話,最有份量,這個人就是太后,打定了主意,平安王做了軟轎,直接進了太后所住寧壽宮。
在宮門遇到了洪先生,兩人一碰,竟是一樣心思,於是一同來覲見太后,太后本就對蕙畹存了些許不知名好感,且如今年紀漸漸大了,最喜一些新鮮奇趣事情,聽了兩人說事,竟覺得比平素聽故事還精彩萬分,這就是本朝孟麗君啊,原還道這張家得了天地造化,竟出了這麼一對出色兒女,如今才知竟是一個人,心裡不禁暗暗驚訝,看來自己知道張家小姐也還不過一星半點而已,她心中丘壑,滿身才情,竟是亙古絕今。想到此,不禁好奇問道:
“洪老頭,你告訴哀家若這張蕙畹真為男子,竟如何”
洪先生手捋鬍鬚,亦驕傲亦遺憾道:
“若是畹兒身為男子,出將入相,也不過是舉手之間罷了”
太后一愣笑道:
“洪老頭,不要糊弄哀家,自古出將入相那裡是這般容易”
平安王楊奇道:
“洪先生說不錯,博蕙聰敏確世所罕見,最難得是她頗有慧根,眼光獨到,不管是時政,還是學問,觀點都獨樹一幟,常常令人耳目一新,有時候,臣弟也納悶,她一個閨閣女子何來如此見識,即使博覽群書,有些東西卻是書中難以學到,就是農桑稼檣之事上都頗為精通,實實難得”
說到這裡,不禁搖搖頭笑了,太后點點頭道:
“即是家事,又是如此奇女子,哀家就隨你們走一趟吧”
出了寧壽宮,向前面掃了一眼道:
“紫安呢,你們兩個一個公公,一個師傅,倒是比紫安還著急不成”
平安王一嘆道:
“紫安早就進宮去尋畹兒了,我這個兒子不成想竟是個痴情種子,畹兒啊!那就是他命根子”
太后撲哧一聲笑道:
“倒是可憐見,這些年我聽說,身邊竟連一個伺候丫頭也沒有,這倒是有些過了,咱們宗室本就承繼不旺,該廣納妻妾,誕下子嗣才是正經,想來是有張家小姐珠玉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