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從拔劍、沉肘到出劍的全部過程。我從沒見過這麼快的劍,我身邊的侍衛包括褚剛和崑崙奴兄弟,沒一個有這麼犀利的劍法。只是我不明白,他為何要選擇不致命的部位?要知道劍下留命可比—劍殺敵要難上十倍不止。”
季如風眼中泛起一絲滿意的微笑,頷首道:“因為墨家有一條傳續千年的戒律——誤殺善人,以命相殉。所以每一個墨者對自己的出手都異常謹慎,若非萬不得已或確鑿無疑,決不擅殺一人。”
季如風話音剛落,就聽外面趕車的任俠介面道:“不過如果是面對殺害老堂主的兇手,我決不會有半點猶豫。任公子,其實我本不想選你做鉅子,因為你已經無數次令老堂主失望。可我最終還是選擇了你,因為你畢竟是老堂主的兒子,我相信你一定會竭盡全力追查殺害老堂主的兇手,為老堂主討還公道。”
任天翔正訥訥地不知該如何回答,就聽任俠黯然嘆道:“我是個孤兒,是老堂主收留了我,並親傳我墨門最高深的武學,墨門雖然不興師徒名分.除了祖師墨子,無人可以稱師。但老堂主在我心中就是師父,甚至堪比義父,他的仇我一定要報,作為他的親生兒子,想必你也跟我懷著一樣的心思吧?”“那是那是!”任天翔言不由衷地敷衍道,“我一直在暗中追查此事,一旦有了線索,我一定會為父親討還公道。”
“很好!”任俠語音中終於有了一絲歡欣,“若是如此,我總算沒有錯選了你。”
馬車在黑暗中徐徐而行,三個人都停止了交談,一時間靜的只剩下馬蹄的聲響。任天翔見對面的季如風正以一種異樣的目光端詳著白己,不禁有些心虛,強笑著問:“季叔這麼看著我幹什麼?讓人渾身不自在。”
季如風淡淡笑問:“難道你沒發現自己有什麼特別?”(文*人-書-屋-W-R-S-H-U)
任天翔茫然搖頭:“我有什麼特別?”“方才阿俠那一劍,”季如風有些興奮地比劃,“我保證場中除了你和我,沒—個人看清楚,甚至你比我看得還要清楚,難道你沒覺得這很奇怪?”
任天翔越發茫然:“這有什麼奇怪?”
季如風喟然嘆道:“從你六歲那年我第一次見到你,就知道你必定是上天送給墨門的鉅子人選,那件事你難道一點沒印象了?”
任天翔使勁撓了撓頭,怎麼也想不起與季如風第一次見面的情形,只得抱歉地搖搖頭。就見季如風興奮地道:“那是你剛進任府不久,有一天你無意間闖進了墨家弟子練武的武武堂。我正在指導一個墨徒劍法,你當時說了一句話,我至今還清楚的記得。”
“什麼話?”任天翔忙問,六歲那年的事他早已忘了大半,實在想不起自己說過什麼驚世駭俗的言語,能讓季如風牢記這麼多年。
“你當時見那墨徒總是打不過我,便忍不住出言指點——刺他左腳,笨蛋!”
“刺他左腳,笨蛋?”任天翔茫然重複了一遍,啞然失笑,〃這是什麼話?
我沒覺得什麼特別啊?〃
季如風點頭:“這話單獨來看是沒什麼特別,但是我那招最大的弱點正好是在左腳。”任天翔一愣,啞然笑道:“也許是小孩於誤打誤撞說對了吧。”
季如風搖搖頭:“後來我又試了幾次,你只要看上幾遍就幾乎能說出我劍招的漏洞和弱點。當時你僅有六歲,而且從未學過武,卻能在我快逾閃電的劍招中發現漏洞,那時我的劍雖然不及今日任俠的劍快,但自信.能看清我劍路的人世間寥寥可數。可是你卻能看清我所有的劍路,而且能很快就發現弱點和漏洞,你知道這是為什麼?”
任天翔茫然搖頭,就見季如風目光炯炯地道:“那是因為你有一雙遠勝常人的眼睛,更有一顆天生敏銳的頭腦。每個人的眼睛反應速度皆有不同,有人快,有人慢,這種差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