峻嶺中的,能安心住在這裡的,肯定是真正的修行隱士,他們沒有理由拒絕幫助我們這些遠道而來的客人。兄弟在這裡歇著,我前去看看,如果他們不反感有客人上門,我再叫你們過來。”說完也不等任天翔反對,褚然便帶上刀客趙猛,與眾人分手作別。
任天翔示意大家原地歇息,等候褚然回來。此時眾人已在崑崙山雪線以下,先前那種令人呼吸不暢的感覺已徹底消失,體力和精神也都基本恢復。此時再看周圍山景,才發覺雲淡天青,和風習習,白雪皚皚的山峰在陽光照射下,閃爍著炫目的七彩神光,令人恍若置身仙境。
眾人正在貪看美景,突聽遠處那寺院中陡然傳來一聲驚恐至極的尖叫,聽聲音像是出自褚然之口,不過那種發自靈魂深處的恐懼和驚駭,卻是眾人從未聽過。褚剛擔心族兄有事,急忙飛奔過去,眾人緊跟在褚剛之後奔了過去。來到寺廟門口,任天翔就見褚然和趙猛面色慘白地迎了出來,二人嘴唇哆嗦,張口結舌,不成語調。褚然指著身後的廟門,臉上驚恐猶未散去。
任天翔抬頭望去,就見小廟十分簡樸,門外廊柱上有副木刻的對子,上聯:真情禮佛,何必遠走他鄉?下聯:心有靈山,處處皆是勝景。
任天翔又驚又喜,既驚於在此深山竟看到了熟悉的唐文,又喜於這副對子的精雅別緻,與以前見過名剎古寺全然不同。不過這驚喜很快就被廟門內飄出的血腥味衝散,他上前兩步,小心翼翼地推開虛掩的廟門,頓覺濃烈的血腥之氣撲面而來,待看清廟中情形,腹中不由一陣翻江倒海,他急忙用衣袖捂住口鼻,將噁心欲吐的感覺強行壓制下去。
寺廟不大,進門是個小小的天井,只見天井中血色殷然,倒斃著幾具血肉模糊的殘屍,每一具殘屍渾身上下看不到一寸完好的皮肉,它們像先前眾人看到的那具屍體一樣,都被剝去了全身的人皮。
任天翔強忍噁心和恐懼一具具看過去,就見有殘屍還被割開了腿上肌肉,生生抽去了腿骨,令人不寒而慄。他在廟中仔細檢視了一圈,這才慢慢退出廟門,對等在廟外的褚然低聲問:“你怎麼看?”
褚然面色煞白,搖頭澀聲道:“不知道。這事跟咱們沒半點關係,咱們還是趕緊離開這是非之地,千萬莫要在此耽擱停留。”
任天翔點點頭,最後看了看廟內情形,就見天井過去是大雄寶殿,殿中供奉著寶相莊嚴的釋迦牟尼佛,果然是一處佛門禪院。不過此刻佛像已被潑滿了血汙,顯得十分詭異猙獰。他正要招呼大家離開,突見菩提生神情肅然地從廟中出來,平靜道:“這是一處小乘佛教的寺院,寺中應該有四個僧人,這裡有三個,咱們先前在雪地中看到一個,他們都被剝去了人皮,其中一個還被取去了大腿骨和天靈蓋。”
任天翔皺眉問:“兇手會是什麼人?竟然如此狠毒,殺人也就罷了,還要剝皮取骨?”“兇手不是一般人。”菩提生輕嘆道,“你注意到地上那個大坑沒有?”
任天翔搖搖頭,任何人在突然看到那廟中情形時,注意力肯定都在那幾具血肉模糊的屍體上面,不會注意到其它東西,現在任天翔回想起來,那天井中果然有一個大坑,看周圍溼潤的土質,像是新近才挖掘。
“那個坑就是用來活剝人皮的坑。”菩提生嘆道,“佛爺曾看過一些秘法典籍有記載:先在地上掘坑,並將人直立埋入坑中,四周填土封好,僅留頭顱在外。然後割開頭頂面板,將水銀從頭頂面板與顱骨縫隙中灌進去,利用水銀無孔不入和重似金銀的特性,讓它一直滲透到人的腳下,一點點將人的肉體從皮中擠出。最後在地上留下一張完整無缺的人皮和那被脫去面板的血肉模糊的肉體,據記載最長會掙扎呼號三天才死。以前佛爺看到那記載,還只當是源自古人的虛構和妄想,沒想到今日竟真看到了剝皮留下的現場。”
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