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老夫子啊,現在這酒你也喝不上,不如俺老李替你喝了吧。你要反對就吱一聲,不出聲我就當你同意了。”說完便將酒杯送到嘴邊,正要一口而幹,就聽見身後突兀地響起一聲呼喚,將他嚇得渾身一個哆嗦,杯中的酒大半灑在了地上。
“元道長也在這裡?晚輩有禮了!”那聲音由遠而近,清朗冷峻,隱有金鐵之聲。元丹丘忙起身還禮:“原來是鄭大公子!貧道有禮!你我年歲相差不過十來歲,貧道不敢以前輩自居。”說著往李白一指,“這位李太白想必公子早有耳聞,他倒是算得上公子的前輩。”
“原來是詩仙,先生之文采,晚輩仰慕已久!”這鄭大公子言辭十分恭敬,不過說話間卻明顯有些敷衍,與看到元丹丘時的熱情全然不同。
“晦氣晦氣!”李白沒有理會這鄭大公子,卻望著手中酒杯啐到,“老夫子你就算不滿我要喝你的酒,也不該借別人之口來嚇我啊!你這麼小氣,我以後再也不喝你的酒了。”
鄭公子傾時有些堆尬。不過他也是機靈擅變之人,巧妙地轉向與李白同桌的任天翔和褚剛:“這二位是……”元丹丘忙為雙方介紹。任天翔忙起身一拜:〃原來是‘正冤’……哦,對不起,是鄭淵鄭大公子。小弟任天翔,拜見鄭兄。褚剛想起任天翔給鄭淵起的綽號,憋不住差點失笑,只得咬著嘴唇生生生剎住,將一張黑臉憋得通紅。但見面前這商門的絕頂人物,竟十分年輕,看起來也就在三旬左右,長相打扮就像個尋常富家公,不過眼眸中卻透著一般富家公子沒有的深沉和睿智,貌似隨和的微笑和舉止,淹不去眉宇間透出的決斷和冷厲。
鄭淵與二人敷衍了兩句,便抬手向元丹丘示意:“道長,內堂已排下酒宴,裡邊請!”元丹丘正待推辭,李白已不耐煩地抱怨起來:“快去快去!你要真跟咱一桌。今天老李就別想好好喝酒了。”
元丹丘只得向鄭淵示意:“公子請。”
鄭淵點點頭,轉向李白和任天翔:“三位一起來吧。”
任天翔聽出對方只是在客氣,便笑著搖搖頭。李白卻不耐煩地嚷起來:“鄭大公子能否讓老李安安靜靜地跟岑老夫子喝幾杯酒,聽他說說兇手的情況。你是不是心裡有什麼鬼,不想讓岑老夫子跟俺老李喝酒?”
鄭淵有些馗尬,只得道:“太白先生請隨意,晚輩不再打攪。”說完親自領著元丹丘去了內堂。待二人走後,李白這才長舒了口氣:“總算是清淨了,老李最怕跟俗人招呼應酬。”
任天翔笑向:“這鄭大公子魁梧偉岸、相貌堂堂,在太自先生眼裡竟是個俗人?”時李白一聲冷哼:“商人爭錢逐利,已經俗不可耐,卻還要恬不知恥地公開以錢為旗,這不是俗人是什麼?”
任天翔望著鄭淵遠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地自語:“我倒覺得,公開以錢為旗,是一種難得的磊落。世入大多在心中將錢放在最重要的位置,卻都滿嘴的道德文章。與他們比起來,這位鄭大公子倒顯得有點不俗。”
褚剛笑問:“公子為何突然對鄭大公子評價高了許多?”任天翔笑道:“當他跟咱們毫無關係的時候,咱們自然可以隨意蔑視取笑。不過當他有可能成為咱們的對手的時候,就必須要尊重他。因為尊重對手,就是尊重你自己。”
褚剛聽得似懂非懂,正要再問,李白卻已經拉著任天翔在說:“老提那俗人做甚?”
我跟你說個正事。你運氣不錯,明天玉真公主就要來洛陽,安國觀是她在洛陽的落腳處。我會帶你進去,不過你啊喲是言辭不當被玉真公主趕出來,可不能怪我。“任天翔大喜過望,忙拱手一拜:”多謝太白先生。〃
說話間就見一行十餘人匆匆而入,面色凝重地徑直去了內堂,對李白和任天翔三人竟都視而不見。從任天翔坐的位置恰好可以看入內堂,就見十餘人分兩桌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