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安祿山如困獸般在房中踱了幾個來回,最後一咬牙:“好!我馬上寫信,讓慶宗火速趕來長安!”司馬瑜額首道:“只要將軍捨得下這血本,離開長安 指日可待!現在將軍可出去迎接御前侍衛副總管任大人了。”
安祿山眼中殺氣爆閃,冷笑道:“先生放心,安某知道該怎麼做。安某已經磕頭給他當了外甥了,再給他當回孫子又何妨。”
新建成的驃騎大將軍府邸,巍峨宏大,佔地極廣。門前的街道雖然寬闊 空曠,但在熙熙攘攘趕來祝賀的賓客到來時,依然顯得有些擁擠。
任天翔身著嶄新的四品御前侍衛官服,與施東照大搖大擺地進了將軍 府大門,尚未進得二門,就見安祿山率幾個隨從大步迎了出來。安祿山官居 一品,按理應當任天翔以大禮拜見,誰知任天翔還沒動,安祿山已搶先拜 道:“孃舅大人在上,外甥安祿山給你老請安!”
任天翔連忙還禮道:“安將軍折殺卑職了!卑職年紀比大人小,官職比大人低,豈敢以長輩自居。”
“孃舅大人此言差矣!”安祿山正色道,“你是聖上金口認下的國舅爺,而安某卻是貴妃娘娘認下的乾兒子,論輩分你就是安某的孃舅,誰要敢懷疑你國舅的身份,就是在質疑聖上的金口玉言。”
“我真是國舅?你真是我外甥?”任天翔故意調侃道。“那是當然!”安祿山正色道,“任大人年少有為又聰穎多智,深得皇上 喜愛,小侄能做你外甥,那是天大的榮幸。”任天翔哈哈笑道:“既然如此,那 我也就不客氣了,誰讓皇上非要認我這個小舅子呢。賢侄喬遷之喜,我這個舅舅也沒什麼準備,這對玉獅鎮紙便賞了你吧。”
安祿山一愣,才醒悟這聲“賢侄”是在叫自己,他心中將任天翔的祖宗 十八代問候了個遍,面上卻滿臉堆笑,恭恭敬敬地接過施東照遞過來的玉 獅鎮紙,拱手拜道:“多謝舅舅賞賜,舅舅請上座,外甥當好好敬舅舅幾杯。”說著就親自將任天翔引導內堂最尊貴的酒席。
內堂在座眾官員原以為是個善討皇帝喜歡的弄臣,對這個“國舅”並不 重視,沒想到官居一品、授三府節度使的安祿山對他如此客氣,眾人自然不 敢怠慢,爭相向他敬酒。
任天翔推卻不過,只得與眾人同飲了一杯。雖然在座諸人官階都比任 天翔高,但有安祿山帶頭,眾人便都以任天翔為主角,任天翔招架不住,只得酒到杯乾,不多時就酒意上湧,醉意醺醺。安祿山見狀便親自將任天翔 送入內堂休息,其態度之殷勤恭敬,與待長輩無異。
安祿山親自扶著任天翔來到內堂,然後屏退左右,這才道:“前日外甥 給舅舅送去一點薄禮,沒想到讓舅舅給退了回來。今日外甥重新備下一份禮物,望舅舅千萬笑納。”說著將一張摺疊起來的紙遞了過來。
任天翔忙道:“安將軍折殺在下了,上次在洛陽夢香樓,在下便多有得罪,沒想到安將軍不計前嫌,竟親自給在下送禮。不過在下不敢自認是將軍長輩,所以那禮物在下萬萬不敢收,望將軍千萬不要多心才是。方才安將軍在人前,已經給足了在下面子,私下裡在下萬不敢再充將軍長輩,若將軍不嫌棄,咱們私下裡就以兄弟論交如何?”
安祿山大喜過望,忙挽起任天翔的手道:“安某早就知道公子乃非常人物,當初夢香樓一別,心中便一直掛念,希望能結交公子這樣的少年俊傑。沒想到機緣巧合,咱們竟然都成了聖上的親戚,這豈不是天大的緣分?公 子既然真心與安某結交,安某豈敢不從?往後在外人面前,安某依然尊你為國舅,但在私下場合,安某就大膽認公子為弟,這樣顯得更加親切。”“好極好極!”任天翔鼓掌笑道,“既然如此,安兄請受小弟一拜!”安祿山連忙還禮,然後將任天翔扶起,順勢將手中的那方發黃的紙張 塞入任天翔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