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宗皇帝憤然道:“有人公然在長安劫走了那個押赴刑場的石國叛將,你立刻率御前侍衛協助刑部和大理寺,將那傢伙給朕抓回來。如果抓不到他和他的同囘夥,你自己提頭來見朕。”
任天翔嚇了一跳,立刻猜到是季如風終於有所行動,在法囘場上救走了突力。他又驚又喜,只是沒想到皇帝竟然會將抓囘捕突力的重任交給自己,到時候要交不出人來,只怕還真有些難辦。正怔忡不定間,突聽玄宗皇帝冷冷問:“怎麼?莫非你有難處?”
任天翔只得硬著頭皮答應道:“臣領旨!定為陛下將這幫膽大妄為的傢伙全部抓囘捕歸案。”
一向平靜而繁華的長安城,因突力的被劫突然變得戒備森嚴,不僅所有城門關閉,而且大理寺衙役、刑部捕快、御林軍、城防軍、御前侍衛等等,皆加入到搜囘捕突力和其同黨的行動中來。一連數天,眾人幾乎將長安城翻了個底朝天,但依然沒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線索。
任天翔身為御前侍衛副總管,也帶著施東照等手下裝模作樣地四下搜囘查,暗中卻讓諸剛給季如風通風報信。雖然皇帝下了嚴旨,但任天翔一點也不擔心。他知道法不責眾,若找不到突力和其同黨,總不能將大理寺卿、刑部尚書、城防軍將領、御林軍首領和御前侍衛總管統統砍了腦袋吧!
任天翔不僅不擔心腦袋,還趁機大發國囘難財。御前侍衛們得了聖旨,便借搜囘捕欽犯之機,大肆騷擾那些殷實的商賈和大戶,逼對方拿錢消災了事。任天翔對此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下面的人有了好處自然會孝敬,他也樂得坐享其成。現在他只擔心,季如風沒來得及將突力送出城,萬一要落到別人手裡,那他這腦袋,才真是有些不穩了。
不過一連七八天過去,突力和他的同黨依舊毫無線索,負責這次大搜囘捕的所有衙門,俱被召到勤政殿,受到玄宗皇帝的嚴厲訓斥。
“朝囘廷的俸祿,就養了你們這幫酒囊飯袋!”玄宗皇帝目光從面前眾能臣幹吏的臉上一一掃過,怒不可遏,“七八天過去,還沒找到那個叛將和其同黨的線索,你們要朕如何向天下人交代,如何向安西軍陣亡將士的家眷們交代!”
眾人噤若寒蟬,低頭不敢應對。直到皇帝怒氣稍消,楊國忠才小心翼翼道:“陛下,長安乃通商口岸,南來北往的商賈無數,如果長久關閉城門,不容商賈出入,這恐怕會引起百囘姓騷囘動,更會影響長安的稅收,使繁華的長安就此蕭條下來。”
玄宗皇帝憤然質問:“難道就這樣開啟城門,昭告天下我們沒有抓到那個叛將和他的同囘夥,朝囘廷拿他們束手無策?”
眾人無囘言囘以囘對,皆左右為難。排在眾臣之後的任天翔,聞言心中一動,大膽越眾而出,拱手拜倒:“臣有一策,或可保全朝囘廷顏面。”
玄宗道:“講!”
任天翔深吸口氣,在心中捋了捋思路,這才道:“既然短期內找不到那石國叛將和他的同黨,關閉長安城門也不是長久之記。依微臣之見,不如就從刑部大牢的死刑犯中,提幾個人冒充那叛將和其同黨,公開在法囘場處斬,然後昭告天下,就說那叛將和其同黨已經伏囘法。這既可保住了朝囘廷顏面,又告慰了天下百囘姓和安西軍陣亡將士家眷,還可恢復長安城的正常秩序。至於那叛將和其同黨,陛下再著人秘密徹查不遲。”
玄宗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對眾臣冷哼道:“枉你們也算是奉職多年的朝囘廷重臣,卻還不如一個剛入仕途的新人有辦法。”說著他轉向刑部尚書:“就照國舅的提議去辦。至於徹查那叛囘徒和其同黨,就由國舅全權負責,朕賜你寶劍一柄,你可憑之排程所有衙門協助,務必將那叛將秘密抓囘捕歸案。”
“微臣領旨!”刑部尚書和任天翔齊聲領旨。眾臣見這事總算告一段落,也都暗自舒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