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暗暗發誓,定要阻止這場可以預見的悲劇,哪怕冒著喪命的危險也在所不惜。
看著馬車已進了城門,任天翔示意停下車,然後對季、姜二人道:“咱們先在這裡分手,你們先幫我將今天失陷在蕭宅的那個日本武士弄出來,再幫我打探那兩個趕車引開追兵的沃羅西人下落。等你們辦妥了這些事,我自然會去找你們。”
“少堂主,蕭傲已經知道你回來,你在長安十分危險。”姜振山急忙道,“你只有跟我們在一起才安全。”
任天翔搖頭道:“我現在還不敢隨便就相信你們,先幫我救出我的朋友再說。你們放心,我從小在長安長大,就算蕭傲知道我回來,要找到我也不是那麼容易。”說完對二人拱手一拜,轉身就走。
望著任天翔傲然離去的背影,姜振山不禁喟然嘆息:“他越來越像堂主當年了。”季如風一聲冷哼:“你要時刻牢記,他只是任重遠的兒子,能否成為義安堂的繼承人,現在還難說得很。”
“他不是已經透過了你的考驗?”姜振山忙問。
“那只是證明他還算聰明,要成為義安堂的繼承人,僅僅聰明還遠遠不夠。”季如風袖起雙手,目光望向漫漫虛空,眼中閃爍著一種異樣的微光,“義門一脈,多少次因誤託傳人而慘遭覆滅,若非出了個大智大勇的任重遠,幫助玄宗皇帝奪回李唐江山,掃除武氏餘孽,義門要想中興,只怕千難萬難。因此在選擇繼承人的問題上,無論我們多麼謹慎都不為過,萬不能因義安堂暫時為庸才和女人把持,就降低選擇標準。”
姜振山微微頷首,遙遙望向任天翔消失的方向,眸中滿是期待。
轉過一個街角,任天翔忍不住回頭望去,遙見季如風與姜振山依舊在長街盡頭並肩而立,在遠處眺望自己消失的方向。那種殷切和希望之情,即使數十丈之外也能隱約感覺得到。這令任天翔十分不解,他不相信任重遠在過世多年後,還能令二人如此忠心追隨,甚至將這種忠心轉移到他那叛逆的兒子身上。
就算姜振山是這種人,季如風也絕對不是。如果說這世上還有誰能令任天翔也看不透,那季如風絕對算是一個。因任重遠臨終的囑託,就要輔佐我這個不學無術。忤逆不孝的紈絝做義安堂龍頭老大?這話也只有去騙騙三歲小孩。
遙見季如風與姜振山終於上車離去,任天翔這才繼續沿著長街漫無目的地前行。夜幕下的長街一掃白日裡的繁華喧囂,空寂蕭瑟猶如鬼城,遠方隱約飄來的一縷絲竹管絃之聲,才使它稍稍有了點生氣——畢竟是大唐帝國的國都,即便在深夜也不乏醉生夢死的場所。
任天翔循著絲竹聲徐徐走向那個方向,他突然發覺附近的房屋街道依稀有些熟悉,前方那亮著燈火的青樓,竟然就是自己兒時再熟悉不過的宜春院!
“有貴客上門,姑娘們快來見客了!”宜春院大門外,依舊是趙姨親自在招呼應酬。幾年不見,趙姨明顯憔悴了許多,眉宇間也沒了多年的神采,雖然滿面堆笑,卻依然掩不去眼底的落寞與傷感。
任天翔心中湧出一種久違的溫暖,正待與趙姨相認,卻突然想到自己身負命案,要是直說自己就是當年在這裡出生的任天翔,反倒讓趙姨為難。他不想給趙姨惹上麻煩,只得將湧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還好他現在是胡人打扮,趙姨並沒有認出,面前這個落泊的胡人,就是當年風流倜儻的長安七公子。
“先生裡邊請,不知先生可有相熟的姑娘?”趙姨殷勤地將任天翔迎出門,一路熱情地招呼著。任天翔想了想,以帶有西域口音的唐語問道:“不知翠霞有沒有空?”趙姨有些意外:“先生是宜春院的常客?老身怎麼沒一點印象?”
任天翔忙掩飾道:“幾年前來過一兩次,所以認得翠霞。”趙姨恍然點點頭:“難怪。翠霞早已離開了這裡,記得她的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