氛顯然不適合兄妹二人相認,所以她只對任天翔點了點頭,然後對眾長老屈膝一拜:“天琪見過各位叔叔伯伯。”
厲不凡將任天翔那塊玉片遞到她手中:“小姐請仔細看看,還認得這塊玉片嗎?”任天琪接過玉片看了一看,卻微微搖頭道:“從未見過。”
任天翔大急:“天琪你仔細看看,這不就是幾年前你交給我那塊玉片嗎?”
任天琪躲開任天翔的目光:“爹爹去世那年我還小,很多事都不記得了。”
“你在撒謊!”任天翔怒道,“那年你也有十三歲了,這麼大的事怎麼會不記得?你還說它是任重遠留給我的東西,而且還叮囑你誰都不要告訴。你是不是受到誰的指使,要陷你三哥於不義?”
28、活祭
任天琪咬著嘴唇一言不發,神情有些猶豫。廳中靜了下來,眾人的目光都落在任天琪身上,只等她出言。
就在這時,忽聽後堂傳出一個軟膩膩的聲音:“我以為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非得讓小姐親自出來,原來是天翔回來了。”話音未落,一個滿頭珠翠的貴妃已來到廳中,眾人急忙起身相迎,任天翔尋聲望去,就見她渾身翠綠衣衫,看年紀已近四旬,白皙的面龐上五官輪廓分明,與中原人有明顯的區別,尤其一雙深邃的眼眸,像寶石一般碧綠晶瑩。
“夫人好!”眾人紛紛問候。她的目光卻落在任天翔身上,談談笑問:“幾年不見,天翔好像懂事了不少,見了你蕭姨還不不快請安?”
雖然任天翔一直對這個女人並無好感,但她畢竟是任重遠的女人,經過這麼多年的江湖生涯,他已不再是當年那個狂放不羈的紈絝浪子,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他也不能失了基本的禮數。只得拱手一拜:“天翔見過蕭姨,給蕭姨請安了!”
蕭倩玉咯咯一笑:“乖孩子,難得你還記得你蕭姨。這些年流落江湖,一定吃了不少苦吧?”說著從手腕上褪下一隻金鐲子,遞到任天翔面前,“可惜現在義安堂經濟狀況很不理想,蕭姨也沒有多的錢給你,這隻鐲子你拿去當了,當是蕭姨打賞你的一點零花錢吧。”
任天翔沒想到蕭倩玉竟將自己當成了上門要錢的無賴,他推開蕭倩玉的金鐲子,淡淡道:“多謝蕭姨好意,只是這次天翔這次回來,不是來跟蕭姨要錢。”說著他轉向任天琪,“我只想要天琪告訴大家,我那塊玉片的真正來歷。這不光對我非常重要,對你也非常重要。”
任天琪別開頭,咬著嘴唇道:“我不知道,我從來沒見過那塊玉片。”
廳中響起一陣竊竊私語,除了垂頭不語的季如風和手足無措的姜振山,所有人望向任天翔的目光,都充滿了不加掩飾的鄙夷。任天翔知道自己這次賭輸了,被自己至情至愛的妹妹出賣,他又是心痛又是失落,義安堂的得失還在其次,天琪的背叛才讓他心如死灰。枉自己費盡心機要救她幫她,沒想到她卻在最關鍵的時候,與自己的對手站在了一起。
任天翔轉回頭,向厲不凡伸出手。澀聲道:“還我那塊玉片,我從此離開義安堂,與義安堂再無任何關係。”
厲不凡正要將玉片遞還任天翔,卻聽有人開口道:“等等!”
說話的是蕭倩玉,她悠然來到大廳中央,對眾人款款道:“我聽說這墨玉殘片共有七片,合成‘義字壁’。當年始皇帝不惜焚書坑儒,冒千年罵名也要得到它,所以義門中人才將義字壁裂為七塊。它原本就是義門代代相傳的聖物,義安堂與義門一脈相承,所以它毫無疑問應屬於義安堂。”她略頓了頓,優雅地捋了捋鬢邊秀髮,碧眼往場中徐徐掃過,“雖然我不知道任天翔從哪裡得來這塊殘玉,但毫無疑問它是義字壁的一部分,既然如此它就必須由義安堂的人來儲存。任天翔既然你不願再做義安堂的人,那麼他也就沒有資格再擁有這塊殘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