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最高深的流派充滿了無窮的好奇和興趣,沒想到母親竟然就是出身千門世家,自己身上竟然就流淌著千門歷代先輩的智慧之血。
司馬容微微嘆息道:“出身在這樣的一個家族,每一個司馬世家的弟子從小就受到嚴格的訓練,以便肩負起復興家族、重振先祖榮光的重任,母親從小接受的教育,就是要為家族的使命奮鬥和犧牲。所以我在十八歲那年,化為蘇婉容接近任重遠,成為他的女人。因為任重遠和他的義安堂,乃是當時江湖上最大的幫派勢力,而且得到了朝廷的默許和支援,能掌握這樣一支江湖力量,是司馬一族夢寐以求的大事。”
任天翔幡然醒悟:“這麼說來我的出生也是司馬世家的長遠計劃,如果將來任重遠歸西並由我繼承義安堂,那麼我作為司馬世家的外甥,自然對司馬世家言聽計從?”
“不完全是這樣!”司馬容嘆息道,“雖然我按計劃接近並俘獲了任重遠的心,但計劃卻出現了一點偏差。因為我不知不覺愛上了你爹爹,我生命中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男人。我知道他的為人和抱負,知道他絕不會讓義安堂成為司馬家族利用的棋子,我不想讓他成為家族陰謀的犧牲品,所以在得知自己懷有身孕後,我選擇了離開他。”
任天翔感覺自己過去對任重遠的成見被徹底顛覆,他喃喃問道:“這麼說來是你主動離開任中遠,而不是他拋棄了你?可你為何說是任重遠拋棄了你,讓你不幸墮落風塵?”
司馬容無奈道:“都怪我當初愛他愛得太深,容不下他對別的女人動心。那時我懷著你離開任中遠,有家不能回,有親不能投,身邊只有一個丫環,那就是從小服侍我的趙姨。我們躲在洛陽最低劣的客棧,心中懷著最美好希望等待著你的降世,誰知就在你出生沒多久,我就聽到任重遠另結新歡的訊息。這讓我因愛生恨,於是帶著你來到長安,買下一家即將倒閉的青樓,這就是後來的宜春院。從此趙姨做老鴇,我做賣藝不賣身藝妓,漸漸令宜春院成為長安城最有名的青樓。我原本就是想讓任中遠後悔,讓他後悔讓自己心愛的女人墮落風塵。但是他一次都沒有來過宜春院,自始至終他都不知道我們母子就在長安。”
“那後來你為何又要假裝重病不治,炸死將我送到任中遠身邊?”任天翔忍不住問。司馬蓉嘆道:“因為我的父親、你的外公找到了我。他知道我為任重遠生下一個兒子,便要我們母子回到任重遠身邊。但是我不想再見到那個負心漢,更不想回到他身邊,便詐死將你送回來你爹爹身邊。”
任天翔沉吟道:“外公是要我在任重遠身邊長大,然後繼承益安堂的基業?我是他掌握益安堂這股江湖勢力的伏棋?真是謀算深遠,耐心過人,令人歎服。不過後來任重遠的死又是怎麼回事?這些年為何娘從未露過面,難道你就不想我?”
司馬蓉苦笑道:“雖然我遵照你外公的指示,將你送到了任重遠身邊,但我心裡又怎麼放心得下?只是我屢屢違揹你外公的意願,甚至為任重遠動了真情,這都是千門大忌,按家規當受到懲罰,所以這些年我一直將自己幽禁在家中,從未踏出家門半步。閒極無聊之時便開始研讀佛經,以求內心的安寧。幸好趙姨偶爾會派人送來你的訊息,知道你一切都好,娘也就再無所求。”說到這她微微一嘆,“但娘終究是司馬世家得人,當家族有所需要,娘自然是義不容辭,所以我以如意夫人的身份將你爹爹約出來。這麼些年過去,我對任重遠已經沒了原來那種愛恨難分的複雜感情,尤其得知她又娶妻生女,而且家庭美滿幸福,我就再沒有想過要回到他身邊……”
司馬蓉說到這突然停了下來,眼神怔仲地望向虛空,好半晌才黯然嘆道:“雖然我沒有害任重遠之心,但是任重遠卻是因我而死。甚至到死都不知道我的真實身份……這輩子我負他甚多,而他臨死前卻還記掛著我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