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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瞬間,廳上的承塵突傳出尖叫:“接不得!”

四個灰影在門外並肩現身,一聲沉叱,四劍齊聚。

他身形尚未落地,眼看灰影出劍攔截,不假思索地揮劍奪路。對方四劍聚合,而且他也看清對方是四個花甲老人,決非庸手,所以用上了狂劍榮叔的狂瀾十二式散手劍法中對付群毆的妙著。“驚濤裂岸”。事出意外,下盤空虛,他只能發出四成勁,而這一招卻是劍勢外張,勁道分散的殺著,應付功力稍次的人無往而不利,但對付功力相當的人便糟了,一時大意輕敵,幾乎飲恨欽差府。

他聽到了警告聲,但已來不及了。

“錚掙!”劍吟似殷雷,火星飛濺。他的劍斷成百十段,兇猛無比的潛勁直撼內腑,手臂被震得像是毀了。

這瞬間,他聽到另一個陌生的叫聲:“你們這幾個無恥老狗……”

他聽不見了,胸口發甜,很前發黑,在身形下墜的剎那間,本能地雙足一蹬,飛射兩丈外,一陣半盲目的衝掠下,鬼使神差,他衝入一間小屋,然後破壁而出,進入了黑暗的小巷,憑一點靈智,他如飛而遁。

四個灰衣老人也不好受,直退至階下方隱下身形。中間那位老人吃驚地叫:“能接下乾元一氣神罡聚力一擊,這人是誰?”

“恐怕是神州三傑之一。”另一人訝然說。

“那是不可能的。”

欽差府在大亂中。次日,走狗們大舉搜尋四郊和城廂,捉拿大鬧欽差府的刺客。爪牙們奉到的指示是:兇手年約四十上下,高大而微駝,右臂可能骨折,務必生擒。

一天,兩天,三天過去了,搜擒行刺欽差兇手的風聲也不緊了。而同一期間,華州道上林姓青年行刺餘御史的訊息,也喧囂塵上。欽差府的走狗們也接到指示,全力尋找這位姓林的年輕人。

林彥並未離開西安。當夜,他憑一點先天的求生本能,不管東南西北全力逃生,求生的意念激發了他生命的潛能,奮全力縱高竄低半昏迷地狂奔。不知過了多久,終於,精力枯竭了,痛苦的浪潮淹沒了他,腳下一虛,砰然倒地昏厥了。

黑色的浪潮淹沒了他,黑,主宰了一切,對身外的一切毫無感覺。有時,他昏昏沉沉地醒來,只有一個感覺:渴。再就是痛苦君臨,全身的骨頭似乎已經在崩析、瓦解。

痛苦他忍受得了,但暈眩卻一而再令他陷入昏迷不醒的虛無境地。

最後,他總算漸漸清醒了,慢慢地,雖然痛苦仍然滯留不去,但暈眩卻逐漸離開了他,黑色浪潮也不再襲擊他了。

渴,令他覺得炙熱如焚,體內似乎有九個太陽在烤曬,令他無法忍受。右半身的痛楚一陣陣地傳了來,像千千萬萬蟲蟻在咬齧他的心房,撕扯他身上每一條骨肉皮筋。

“水,我要……水……”他全力在叫。其實,他發出的聲音比蚊嗚高不了多少。

他的知覺已經差不多完全恢復了,直覺地感到身軀被人扶起,乾裂的嘴唇突然一涼,鼻中嗅到了水氣。他像野獸似的,貪婪地吸吸那流人口中的甘涼液體。

好了,腹中的九個太陽似乎澆消了五六個。眼前一片朦朧,在長久的烏天黑地中,他看到了朦朧的光和影,終於,視線慢慢清晰;終於,看到了一個浮動著的、不穩定的臉龐。

“你……你是誰?”他虛弱地問。

“謝謝天!他醒來了!”嬌嫩的嗓音入耳。

“再給他一碗藥茶。”另一個蒼老的嗓音發自身畔,是扶起他的人。

喝完了另一碗藥汁,視線終於清晰了,眼前出現的臉龐,是一個屬於十一二歲的蒼白、瘦削、漠然的、長期缺乏營養的不健康女娃娃臉龐,小小年紀卻呈現過多的憂戚。

“哦!你們……”

扶起他上身的老人輕輕地放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