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堡鎮之東,距東西的東渭橋鎮不遠,所以沿大道飛奔,沿途不見有人走動。
餘怒未消,但狂奔了四五里,他終於可以抑制自己的情緒了,腳下一慢。
“你們這些俠義英雄,我可憐你們。”他仰天大叫。
難怪虯鬚丐要孤軍奮鬥,大概他老人家已經發覺忠奸勾結狼狽為奸的狗屁事了。
“那天我真該殺他的!”他頓腳自怨自艾。他指的是鐵膽郎君,那天假行刺,鐵膽郎君曾敗在他劍下。
情緒安定下來,耳目便靈光多了。黎明前的陣黑光臨前,必有短暫的星雲光輝最為燦爛的一段時刻出現。這時正是陣黑前的片刻,視力可遠及裡外。大道一片灰黃,裡外的人影呈現眼前。他閃在路右的大柳樹下,歇口氣避免與來路的人碰頭。
來人漸近,是一串奇怪的行列。前面有兩個黑影開道,中間是三個人,拖曳著三個腳下踉蹌的黑影,後面也有四個人,有時上前推動那三個被繩串在一起的黑影,有時拳打腳踢不許三黑影停頓。
前面開道的兩個人佩了劍,走在有首的人說:“狄兄,咱們把人押回欽差府,恐怕有點不便吧?統領不是說明午之前,咱們的人不許返回欽差府嗎?”
“咱們先把人押回下處,不到欽差府。”狄兄說。
“狄兄,你猜,梁公公把護衛全部派至咸陽興平一帶搜尋四海游龍,你是不是感覺到有點不合情理嗎?”
“管他呢,兄弟,少管閒事。”
“我想,裡面大有文章,可能有什麼陰謀。”
“兄弟,咱們只管兩件事:刮錢和享受,管他什麼陰謀和陽謀?走吧,到北關天該亮了。都是白護衛誤事,把這三個小輩打得遍體鱗傷迫供,無法快走,咱們跟著受罪,早些到家還可以抱抱女人豈不安逸呢?”
兩個傢伙過去了,五丈後拖人的三位仁兄到了林彥隱伏的路段。他已經聽到前面兩個傢伙的話,不用猜也知道是毒龍的爪牙,正擒住三個人往城裡帶。
他氣尚未消,正想找人出氣呢,行刺不成幾乎送掉老命,從火海中逃生已夠令他難過了,再碰上龍杖金劍替梁剝皮做走狗的狗屁事,更令他悲憤交加,滿肚子憤火正苦無處發洩,這幾個走狗來得好,正好用來消氣。
他從樹後踱出,陰森森地說:“你們才來呀?”
“咦!你是誰?”有人喝問,向他迎來。
“獵獸的人。”他冷冷地說:“專獵走狗,我,江南林彥。你得死!”
說出名號,已近身的人大驚,伸手拔劍同時暴退。但晚了一步,他已含忿出手,一掌吐出。響起一聲音爆,聲如從遙遠天際傳來的隱隱殷雷。
“砰!”挨掌的人飛擲兩丈外,跌到路對面去了。
“天雷掌!用兵刃對付他。”有識貨的大叫。
龍吟入耳,冷虹劍出鞘,人化狂風,劍似龍騰,他一掠而過,兩名拖曳俘虜的走狗將劍拔出一半,便跟蹌倒地掙扎。
前面兩個開道的人遠在五丈外,這時已蹤跡不見,被江南林彥四個字嚇跑啦,變兔子鑽入路旁的樹林溜之大吉。斷後的四個人也不笨,扭頭狂奔,丟下不少零碎雜物,減輕負擔逃得快些。
三個俘虜摔倒在地掙扎,沒有叫聲或呻吟聲發出。
四個走狗逃出三丈外,林彥已飛掠而至。
路在草消搖搖,一個穿長袍的人影一閃而出,迎面截住四個走狗,用奇異的怪嗓音叫:“好朋友,丟兵刃跪下,聽候發落。”
沒有人聽話,前兩名走狗揮劍奪路搶攻。“錚錚”兩聲暴響,火星飛濺,兩支劍飛出路外,怪人乘勢一劍斜揮,再一聲低叱反點一劍。一名走狗丟掉半個腦袋,另一名劍貫咽喉,搖搖晃晃倒地。
後面兩個走狗根本沒有交手的機會,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