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拽、你爭我斗的競爭局面。與此同時,只見Danny的頭忽左忽右,忽點忽搖,最後她站起來,說:你們聊著,我去一下洗手間。
於是,半邊桌子,剩下青蛙男、王徽和恐龍女,圍成一個小小的半圓,默默地坐著。
五分鐘過後,Danny還是沒有回來。王徽猛然想起夜歸人,趕緊站起來,又去溜達了一圈,左看右看,還是沒有看到一個抽菸的黑衣女子。倒的確有一個抽菸的女子,但是是穿著紅衣服,而且其姿色可謂中下,就算她穿著黑衣服,王徽斷也不願上去相認。另有一些穿黑衣服的女郎,但沒有一個在抽菸。他也順便掃了一眼過去半個小時以來美女地圖的更新。那個超短裙美女似乎不見了,藍衣服美女已經跑到了另一個圈子,與別人談笑風生,而短髮美女還是和那個男人黏在一起。另外,出現了一個嬌小玲瓏的長髮美女,可惜她身邊的形勢更加險惡,已有兩個男人圍繞其左右,王徽再闖入,怕是會引發《三國演義》之愛情版。於是,他悻悻回到以前的座位,等待Danny歸位——畢竟,他已經跟她套了半個小時了,就算去泡別的美女,也得先把Danny的電話號碼拿到手再說啊,不然一切不都前功盡棄了?
十分鐘過去,Danny還是沒有回來。
Danny上廁所不回來,夜歸人始終不出現,王徽的心情開始惡劣起來。他用眼睛的餘光掃了掃左邊的青蛙。他似乎也在越來越焦慮地等Danny,這讓王徽對他產生了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於是,他問:哎?你叫什麼?
David,你呢?
我叫Alex。
你是幹嗎的?
我在一個trading公司上班。
哦,我在××學校當faculty。
什麼學校?
××學校,沒聽說過是吧?是康州挺小的一個學校。慚愧慚愧,不過我也是教金融的,咱們倆也算是半個同行吧。
康州大老遠跑來啊?
閒著也是閒著,玩嘛!
接下來Alex和David倒是聊了二十分鐘,竟然也還算投機。聊了一會兒,也沒有了什麼話說,兩個人也不努力找話題,就愣愣地坐著。Alex又去轉悠了一遍,還是沒有夜歸人。都十點了,還沒有來,王徽突然感到憤怒,意識到自己可能被她給涮了。
轉悠的過程中,王徽看到Danny就在酒吧裡,只是縮在與門口相對的一個角落裡,背對著眾人,託著下巴發愣。好啊,弄了半天,寧願自己待著,也懶得理我。他的自尊心又一次受到傷害,但也無處發洩,只好又買了一瓶喜力,舉著它四處轉悠。
接下來的兩個小時裡,他組織了對嬌小美女和藍毛衣美女的兩次進攻,結果都和進攻Danny一樣不了了之。對這個意想不到的結果,王徽歸咎於酒吧裡喧鬧的音樂和美女身邊的男八婆與女八婆。喧鬧的音樂使他無法正常發揮他的機智幽默,更無法像往常一樣宣揚他的女人哲學和光輝歷程。甚至可以說,王徽懷疑藍毛衣美女可能根本就沒有聽清他的職業名稱,否則無法解釋為何她的眼中沒有閃現出適度的光芒。而美女身邊的那些八婆們,用他們的八婆之軀,在美女身邊構築了一道堅固的長城,令任何突圍都變得那麼艱難。
兩個小時後,王徽最後兜了一圈,還是沒有看到夜歸人。
他沮喪地回到門口的桌子旁。David還是坐在那裡,只是那張桌子旁只剩下了他一個人。王徽主動坐到他身邊,兩個人默默無語地相對而飲起來。
抽菸嗎?David問。
平時Alex是不抽菸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此刻他突然特別想抽上一根。於是他接過David遞過來的煙,笨拙地抽了起來。
酒吧裡的勁爆音樂在咣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