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孔微微一縮,揚州知府的臉上也有些動容,把心一橫,沉聲說道:“既然如此也只能這樣了,不過要怎麼做?我們總不能現在就去找楊督堂吧?”
“當然不行,一定要把握好時機,現在時機尚未成熟。不過也不能太晚,如果被別人捷足先登,我們就是砧板上的魚肉了。”李昌略微沉吟了一下,語氣中帶著遲疑道。
沉吟了許久,李昌接著說道:“現在不過剛開始審理任伯年的案子,很快便會將私鹽的案子牽扯出來,這個是肯定的。到那個時候,我們在動手不遲,不過一定要趕在別人的前面。”
緩緩的點了點頭,既然已經決定去做。自然是不可能回頭了,揚州知府的心裡也明白。低著頭想了想,揚州知府有些擔心的說道:“李兄,這件事情我們就這樣定了,可是任家父子的案子怎麼辦?如果李督堂要審理,我們要給他一個交代啊!”
輕輕的嘆了口氣。李昌語氣中帶著些許的無奈,沉聲道:“這個是一定的,到了最後我會讓博兒出去認罪,知府大人乃是受人矇蔽。只要我們把事情做的漂亮,博兒的命應該能保住,實在不行的話,也只能壯士斷腕了!”
再一次打量著李昌,揚州知府的臉上滿是駭然,他和李昌相交多年。自然知道李昌對李博的疼愛。現在居然讓李博出來定罪,心性實在是硬的可以,看來以後自己也要小心一點!
“知府大人不必這麼看著我,李家上下幾百口,我身為李家的家主,不能讓李家毀在我的手上。到了這個時候,犧牲一個兒子能保住李家所有人的命,這是值得的。如果為了一個兒子。將整個李家都葬送進去,博兒也活不下來!”李昌的身子都在顫抖。眼中帶著濃濃的慈愛,不過說出話的卻是帶著決然。
站起身子對著李昌一抱拳,揚州知府眼中閃過一絲敬佩,聲音嚴肅的說道:“今日方知李兄胸懷,真是讓人敬佩不已!”
苦笑著搖了搖頭,李昌的臉上帶著幾分自嘲。頗為無奈的道:“壯士斷腕,到了這個時候必須要有些損失,希望大人也不要有所顧慮!稍有遲疑,恐怕我們都會死無葬身之地!”
“李兄放心,本官知道輕重。萬萬不會有紕漏的!不過丁轉運使那邊是不是也要只會一聲?畢竟我們都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揚州知府眉頭輕蹙,臉上帶著幾分遲疑,試探著問道。
“不可,萬萬不可!這件事情只能你我二人知道,絕不能走漏一點風聲。我們一個代表鹽商,一個代表官吏,這樣就足夠了。況且丁轉運使和我們不同,他掌管的是整個鹽的運輸,他是非死不可。”用力的搖了搖頭,李昌連忙阻止道。
無奈的嘆了口氣,揚州知府苦笑著說道:“都聽李兄的吧!”
兩個人又商量了一下具體的事宜,便各自回去了。接下來的幾天,揚州城似乎沒有什麼異樣,每個人都在做著自己的事情,欽差大人也在行轅裡不曾出來。
三天後,衙門終於放出了告示,欽差大人要重新審理任伯年販私鹽案!一時間揚州人街頭巷尾都在議論這件事情,畢竟這裡都是鹽商,私鹽兩個字足以觸動每個人的神經。
這天一早,揚州知府衙門的門口便聚集了很多人,大家都想看看事情究竟會怎麼發展。天啟皇帝也帶著人來到了衙門口,站在最前面看著公堂上。
鼓響三遍,從知府衙門的後堂出來了兩隊錦衣衛,他們矗立在大堂上,目光炯炯的盯著外面。門口則是有幾個錦衣衛在維持秩序,不過在他們看到在站在門口的黨寒之後,明顯一愣,不過他們也都懂規矩,見黨寒對著自己搖頭,便沒有人走上去!
“欽差大人到!”隨著一聲喊聲,楊鶴從後面走了出來,邁著官步不緊不慢。
周圍的人呼啦啦跪下一片,倒是天啟皇帝這些人全都站著,顯得有些怪異。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