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逼著自己絕情忘恨開始,就是因為這份愛,讓我不願去做任何復仇的行為,更讓我因為無憶,放棄尋死。
其實,所有的這一切,早就昭示著,我無法忘記他,一次次的自我欺瞞,能瞞過的,僅是時間,而不會有絲毫關於感情。
這一夜他再未回偏殿。
翌日, 因玄銘之死,此番的秋圍狩措提前結束。
在返回鎬京之前,天灝帶著那一隊禁軍找到萱瀅的屍體,確切地說,那已不是屍體,而是一塊一塊的殘骸,甚至她原本清雅的頭顱也被野獸啃嗜地僅能辨別出那確是萱瀅無疑。
我本想趁著眾人皆在準備行裝,去探望無憶,是否已退燒,未料,才出明官,尚未走到外苑,便正看到率隊回來的天灝,以及這具慘不忍睹的屍身。
縱是昨晚到今晨,沒有用過任何膳點,我還是忍不住,奔到一側的樹邊,嘔吐不止。
一方綿巾遞給我,我接過,甫停嘔吐,擦拭素唇,抬眸,那人卻是天灝,他依然穿著水綠的袍衫,襯得他面如滿月,色如拂曉,可,這樣俊美面容上的眼神,卻帶著嗜血的冷酷。
“從現在開始,沒有任何人能傷害你,傷害你的人,只有死!”他湊近我,語音壓低。
我驚愕地抬眸,他眼鹿的殘忍,在觸到我眼神時化為春水般柔情。
將刺殺皇子的事,嫁禍給萱瀅,不失為上策,但,他的手段之狠,實是出乎意料。畢竟,他才是一個十九的少年,昨日我被萱瀅追殺處,亦不屬於猛獸區,其後她即便墜崖,怎會屍身如此不堪,必是他將她誘至某處,方才下的手。
因天灝畢竟是天燁的同母兄弟,萱瀅又怎會下十分的力,所以,她的受制,最終讓她的結局如此的悽慘。
我沉默,轉身,想繼續往外苑走去,他輕輕一笑:
“放心,無憶沒有事,這高燒,沒有己日便會退。”
我止住步子,語音冰冷:
“無憶的高燒,也是你所做?”
“一個小孩子,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他怎會辨析,所H,最安全的法子,是讓他暫時什麼都不能說。”
我的素手緊緊握起,我能感覺到心中一絲掠過的恨意,即便天灝的所做是為我,但他畢竟傷害了無已,可,現在的我,什麼都不能說,什麼也不能做,不然
必會被他瞧出端倪。
但他為何會知道,我要去看的是無已呢,心中有種不祥的預感,淺淺地,開始葫生出些許疑惑。
“他是攝政王的世子,倘若此事被攝政王知道,反會害了我。”
剋制住自己的恨意,恢復淡漠的神色。
“他就是知道,也會贊同我今日所做,攝政王,為了安陵家,還有什麼不可以放下的?”他唇邊的弧度在我此時看來 更象是獸看到獵物後的一種婪血。
我不再說一句話,也不往外苑行去,而是安靜的返回偏殿。
回鎬京的路上,我被順公公安置在行隊中的一輛車輦上,而,在這期間,我再沒有見過一次天燁。
掀起車簾,我看到,南苑越來越遠,遠到只如同一顆小小的黑影,在藍色蒼穹的背景下,逐漸淡去,但那裡所發生的事,卻不會淡去,或淺或深,在每個人的心中, 留下不可磨滅的印記。
這件事,傳至前朝後官,只演變成一個版本,萱瀅因侍奉御駕多年,未得寵幸,嫉恨於心,遂射殺兩位皇子。
輕描淡寫的版本,往往更能減少不必要的猜測。
雲雅天后也藉此事,將昭陽宮女一併換去,只留下佾痕與我。
佾痕本是昭陽宮的掌事宮女,自不能換,我的留下,想必是因著天燁的緣故
但,即使留下,天燁也不再讓我近身侍奉,每日,我只與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