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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看看。”

我頷首允許,放下羊毫,今年的除夕,倒比往年都寒凜,縱是放著厚重的簾子,屋內薰著暖暖的銀碳,握筆一個時辰,素指冰冷得有些麻木。

婉綠及時遞過手爐,我接過雕著芍藥蝴蝶的白銅手爐,一點點的暖意才傳至指尖,萱瀅已掀開簾子進來。

“回稟娘娘,是皇后宮的宮女素錦被宗正寺的人帶走,經過咱們宮門時,叫嚷了幾句。”

“她嚷了什麼?”我眸底一片淡然,只眉尖稍稍揚起,護甲輕輕叩擊銅爐的壁上,發出清脆的“叮叮”聲,偶爾有幾下叩進縷空處,空悶的響聲,有些不和諧。

“說是娘娘使人誣陷皇后娘娘。”她眼底深處掠過一絲異樣的神色,雖只有短短那麼一瞬,卻都清晰明白地落入我眼中。

我唇邊浮起一絲嫵媚的笑意,將手緊緊地貼在手爐壁上:

“是嗎?婉綠,是時候該把睿雪接到本宮這來了。”

“娘娘,沒有皇上的手諭,怕是不太好吧?”萱瀅提醒道。

“那就由你去請這道手諭。”我轉身,將手爐交於婉綠,坐在酸枝木的桌前,抬箸用膳。

“奴婢遵旨。”

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簾外,我唇邊的笑意愈深,嚼著佳餚,眸底瀲起的,只有清冷。

萱瀅,怕你早想瞅空去昭陽回你真正的主子,與其你再私下尋時機去,不如我送你這個機會。

同時送去的,也是皇后的一道催命符。

但,這都是天燁那晚的應允。

我本無意在這件事上有過多的牽纏,可,並不代表,她人可以再將這汙水潑於我身。

素錦一路這般嚷著過去,明日定又成為各宮的談資,樹欲靜,風不止,這個詞的意味,如今的我,已越來越明晰。

無意苦爭春,一任群芳妒。

皇后的善妒使她賜了我那碗牡丹茶,今日的巫蠱,是她真面目使然,更是我避無可避的再一次被陷害。

那麼,或許,此次,我的態度怎樣,將不是一味忍讓可以渡過的平靜。

猶記起,冊封璃妃時所許的話:

那些暗地裡陷害我的人,不會笑得太久。

而我,會笑著,看她們每一個人哭。

再不能心軟,也無法心軟。心軟忍讓,將把我再次推向不復之地,天燁的恩寵,不過是過眼的雲煙,藏雲之行,如一根刺,更深地刺進他的心底,稍有不慎,帶來的,怕不止我一個人的生死,如若,這次的代價是安陵滿族,那麼,拼盡最後之力,我也要保得安陵一族周全。

今晚,月光掩於浮雲之後,不甚清明,但心底,卻清明無比。

除夕當晚,天燁獨宿昭陽宮,此後一連數日,未曾翻牌,除每日額外賞賜下的膳點,亦未曾來看我。

而太后,正月著宗正寺嚴加審問皇后之事,除卻皇后被幽禁鳳儀宮,一眾宮人都被押往宗正寺,隔開審問。

紫禁,出奇地平靜。

除去德妃、瀾充儀、憶晴外,其餘各宮都藉著探望的緣由來傾霽宮試我口風。

後宮變天,這些嬪妃便先自顧鋪路,哪怕琳昭媛亦不例外,與往日的菱紅,今日的菱采女,一前一後來至殿外,而我,只吩咐婉綠,一律以娘娘尚在休息回絕各宮的探望。

巫蠱,為後宮大忌,結黨營私,背後謀算,亦是後宮的另一大忌。

再加上昔日皇后賜我牡丹茶,與我所飲的藥湯相沖,其後我胎兒不保一事,必在天燁心中有了計較。

靖宣五年一月初三,天燁下手諭,睿雪轉交我來撫養。

靖宣五年一月初四,皇后近身侍女,紫凌於宗正寺招供,是她奉皇后之令,在我隨皇上從藏雲回來之際,將霹靂木埋於宮中的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