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夏繁天狐疑地望著魯鳴,她不大相信,“魯大主任,我怎麼有點信不過你呢?護短吧,你以前可老說我偏心,還說我護著他,現在看是誰在護著他?漏了那麼多稿子你還替他兜著?”
“我替他兜什麼,他寫不寫稿子跟我屁關係,稿費也不給我,我犯不著管他……哎你這茶葉不對啊,有點苦,上次那個茶葉好,泡開以後,茶葉都豎著,那茶葉還有沒有,換茶葉。好茶葉放哪兒了,快拿出來。”
魯鳴起身翻夏繁天的抽屜,夏繁天拿他沒辦法,板起臉說:“魯鳴,你不用來擱我這兒演戲,我既然把駱千帆交給你帶,批評你去批評,表揚也是你去表揚,反正你別給我帶歪咯就成。”
“你這麼說我就踏實了。你放心,一個月之內,那小子漏了多少稿子一定能補回來的。”
“你說的!補不回來,我扣你一半的工資。”
“扣我工資?那不行!茶葉呢,你的好茶葉放哪兒了?”
第104章 別跟川菜廚子比辣
駱千帆和胡菲菲很晚才回到報社,一身疲憊,還有些頹廢。坐下沒一分鐘,魯鳴打來電話:“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魯鳴急忙起身,胡菲菲瞪著眼睛問:“‘魯幫主’打來的?不會是漏稿的事情吧?”
“鬼才知道。”
魯鳴臉上結著一層霜,身子深深地靠在沙發椅上,微閉著眼睛,駱千帆進門,他頭都沒抬,像個大幹部。這讓駱千帆深深地不安,暗想著最近做錯了什麼事,想來想去,沒別的,只有漏稿,看來,把魯鳴惹毛了,這是要興師問罪了,問罪就問罪吧,誰讓自己這麼笨蛋,被一個女人打的毫無還手之力?
駱千帆忐忑不安地打招呼:“魯主任,您找我?”
好一會兒,魯鳴坐直了身子,眉頭皺著,嘴角下垂:“駱千帆,知道為什麼找你?”
越是這麼問,駱千帆越是侷促不安,頭不由自主地往下低,手指頭想要去找衣角捏著,似乎只有捏著衣角才能找到為一雙手找到歸宿。
“是不是因為最近漏了幾個稿子?怪我小瞧了高傲,您放心,我會努力的,我一定抓幾個獨家回來。”
“不是這事。”
“不是這事?”駱千帆想不明白了,不是這事還能是什麼事,也沒別的事啊。
魯鳴把一沓虹城都市報往駱千帆面前推了推,很不屑地問:“你在公安局拿了多少車馬費?為什麼稿子越寫越爛?你看看這一篇……這一篇,還有這一篇,你他媽在寫講話稿啊?誰讓你這麼寫稿子的?你聽過一個詞嗎?”
“什麼詞?”
“圈養記者!圈就是豬圈、羊圈的圈!”魯鳴越說越氣,臉上的冰霜越凍越厚,一說話扯動面板,扭曲異常。
他掏了根菸點上,很快,扭曲的面孔被籠罩在煙霧中,朦朧中駱千帆依然能感受到到他渾身的怒氣。
這是駱千帆第一次聽到“圈養記者”這個詞,說實話心裡不大服氣——一邊要求跟條口搞好關係不能漏稿,一邊還要保持中立,人家請吃飯你不吃怎麼搞好關係?
至於車馬費,比起其他記者來,駱千帆算是極其自律的,能不拿的儘量不拿,寫稿子中立,只是最近極力要跟條口上搞好關係,才慢慢隨波逐流,放鬆了自我約束。
許久,魯鳴略略平和了些,吹散煙霧長長地緩了口氣:“你就甘心做‘圈養記者’嗎?吃人家的飯,喝人家的茶,坐人家的車,開會拿人家的車馬費,替人家寫宣傳稿,這麼下去不成了條口單位的家奴,還怎麼保持擔當?
“胡菲菲就算了,我對她要求不高,你不一樣,你就甘心寫這樣的宣傳稿嗎?你不是一心想當去特稿部嗎?就這水平你怎麼去?不是我一個人發現這個問題,上午夏總把我喊過去,劈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