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甚至和陌生人親吻的女人是一個人!
世界轟然倒塌,環宇博大腦空白,身體失去了靈魂似的僵硬了。那些男女公然在他的身邊喝酒、抽菸、吸毒,空氣變得烏煙瘴氣,不久,野獸般軀體交合的那種不堪入耳的聲音傳來。
他們瘋了,在這個關閉了大門就近乎封閉的空間裡,這群在人前道貌岸然的人,都扯掉了自己的偽裝,像一群只有身體意識的動物般無恥下流。
他的手臂突然刺痛,某些邪惡的液體順著針尖進入他的身體,疼痛只是一瞬而過,因為恐懼和絕望早把他淹沒,這世界上唯一可以救他的人,也正用猥瑣的目光打量他,他就像是盛在盤中的飯後甜點,被擺在桌上供人觀賞……
後來的後來,當他的意識已經迷亂到連疼痛和羞恥都感覺不到的時候,那些事情也就如同被刀子割著似的,只是折磨,沒有其他意義。
美夢會醒,即便不捨;噩夢也會醒,儘管難捱。天亮後,一切偽裝在陽光下變成透明,凌亂的房間裡只剩下玩的筋疲力盡醒來的媽媽,和被媽媽的玩伴折磨到到處傷口的兒子。環宇博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還能開口叫她“媽媽”,看著她驚惶失措地哭泣,他連嘲諷地表情做做不出來。
她哭著說:“環子,求求你,看在我生了你的份上,不要告訴你爸!”
哈哈,多可笑的開場白,這就是媽媽嗎?那麼痛都沒有睡著,為什麼在聽她說著這話的時候卻失去了知覺……
毒品只注射一次其實是不會上癮,可是環宇博卻迷上了那能讓他短時間忘記一切的感覺。其實環宇博沒有和環衛東說什麼,可是他們還是和平地簽好了離婚協議。他從早到晚昏昏沉沉的根本就沒有去記住那個女人會去哪兒?他的父親更是有許多要顧忌,這些只能不了了之而已。
那些日子,別人永遠也無法想象。
環宇博的手臂已經被針刺得找不到完整的肌膚,這些針孔有的是別人扎的,有些是他自己。他的手發抖到拿不住筆,當然他根本就再也沒有去學校。他試過離家出走,被找回來後就一直被關著。有時候,他的意識也會偶然清晰,他就從窗子縫隙裡看看外面的太陽,看著自己的生活從一望無邊的天空,變成絲縷。那些他想要忘記的事情總是會跳到眼前,找不到藥劑他就割自己的手腕,靠失血昏迷來麻醉大腦。
有一次,他終究是成功地逃了出來。當所有值錢的東西都被換成了那白色的粉末,身上一無所有的時候,他就窩在骯髒的酒吧後門外,或者在偶爾清醒的時候洗乾淨自己,進去找一些有特殊愛好的男人或者寂寞的老女人掙點兒錢,繼續換白色粉末。半年對他來說比半輩子還長,環衛東沒有找他或者沒有找到他,就是他自己也不敢相信鏡子裡看到的那個蒼白著臉,眼眶青紫的人就是他自己。
死是最好的解脫,可是不知道是因為割的次數太多,還是他太虛弱割不深,手腕的傷口總是在他失去耐心之前,就停止流血了。
如果不是遇到吳申斐,這些也許就是環宇博的以後了。
那天,環宇博又割了手腕,可能因為粉末的藥力還沒有過,這次他的傷口割得很深,血如泉湧,他靜靜窩在角落等待大腦失去意識。也就在他迷迷糊糊的時候,一群人“啪”的一聲在他的不遠處摔下一個麻袋,解開袋口後,裡面露出一個人來。
然後,拳打腳踢,幾盡人之能事,只一會兒那個人的臉已經血跡模糊,一個人惡狠狠地又踹了一腳說:“敲碎手指就算了,弄死了反而不好。”
幾聲應和,有人開始找東西,地上被打了的人開始挪動,剛剛被那麼打鬥沒有動的人,在聽到這些的時候開始奮力掙扎。環宇博的眼睛已經開始模糊,他看著那個掙扎的人就像是他自己一樣,他頭腦一熱猛地坐起來,順手操起手邊的那把廢棄的剔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