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刀,手腕上的血順著刀刃往下滴,他慘白的臉被這血紅襯得邪氣如魔鬼。他還不過是個十五歲的少年,可是那刀,那凌厲的殺氣卻唬得那些人連退了幾步。
“啊!”他其實沒說話,只是提起刀就衝上去。他像個不要命的瘋子,他的氣勢已經足夠嚇退僅僅為了賺點兒錢的地痞流氓。
“怎麼會有個瘋子!大哥,走吧,這個人看著也出氣多進氣少了,我們可以交差了,被個瘋子捅一刀不值得!”
環宇博的手其實已經麻木,刀也漸漸耷拉下來,可是就在他手中的刀快要落地的時候,他的手被人握著刺向靠得最近的人,血液隨即濺落在他和那個原本已經快死的人身上。那是吳申斐,也許只要再踢幾腳他就會被活活打死,可是他送出的一刀還是快、恨、準,正中那人的肝,那人不會死,可是將永遠被病痛折磨,使不了勁動不了怒。
環宇博永遠忘不了他回頭時所見的情景,那個血肉模糊得分不清眉眼的人,眼睛已經腫成一條線,可是裡面照樣殺氣騰騰。
他們都暈倒了,再醒來已經在醫院。
後來,環宇博被他爸爸接回了家,身體康復後的吳申斐成了他的家庭醫生。環宇博沒有打聽吳申斐為什麼會被人毆打,那是吳申斐的故事。而他只因吳申斐的幾句話,就妥協了,吳申斐說:“是想現在死,還是活生生折磨死那些人渣再死,你自己選一個!”
他選擇活著,這世界上還有什麼比報復更遠大的志向!
他和他不知道是誰救了誰,他只不過在一個特定的時機站了出來,而他卻是在他痛苦的一段日子裡給予了陪伴和依靠。
這些相伴,無關血緣,也無關愛情!
19、悲喜交迭
吳申斐抱著吳氏氏一起倒在床上,他黑如點漆的眼一眨不眨地盯著被自己壓在身下的女人。她顯然還在驚詫之中,霧濛濛的黑眸閃爍不安,唇鮮豔欲滴,甚至有點兒紅腫,那是被狠狠吻過了的樣子。吳申斐眯了眯眼睛,他的手指劃上她鎖骨上上的紅痕,神色未變,氣氛卻愈加變冷。
“申斐……”
吳氏氏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吳申斐,他的臉上沒有笑容,眼睛裡像是含著萬年未化的寒冰般冰涼刺骨,看得吳氏氏也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申斐!”她又喊了一聲,聲音隱隱輕顫,是她面對未知恐懼時習慣性的表現。此刻,吳申斐的呼吸像是深井裡的噴出的幽氣,把吳氏氏封閉在他的空間裡。那黑眸中卻掩著搖搖欲動的火山,似乎只要一閃神就會在瞬間吧她焚燬。他在生氣她和環宇博的親密嗎?
他的頭再次壓低,近得兩人的睫毛都能碰到彼此的。吳氏氏的心中瑟縮了一下,眼睛卻反而愣得直直地張大著,直對著他的黑眸。猜不透他的心思,此刻的他讓吳氏氏隱隱害怕,第一次,吳氏氏發現吳申斐是一個假寐著的獸,也許以後她再也不敢做有違他的事情了,現在她想狠狠發誓下次再也不敢了!至於不敢什麼,其實她也不知道!
“我、我不敢了!”
“哦?”吳申斐終於說了回來後的第一個字兒,這讓吳氏氏鬆了一口氣,她伸手摟住吳申斐的脖子,湊上唇吸允他的喉結,這是她的討好,以前她做錯事情的時候,只要她輕輕吸允他的喉結,他就會和緩下來,可是今天她不確定了,所以吻得分外討好,分外賣力。
他不動。
他真的是氣到要永遠不理她嗎?吳氏氏心中恐慌,試探性地伸出舌來溼溼地一舔,吳申斐微微一顫,她好像是得到獎賞的小貓,舔得更上心了。
吳申斐突然抬頭,離開了吳氏氏的唇,吳氏氏茫然失措地看向他,“我……我做得不好嗎?”吳申斐不語,突然側身說:“睡吧,你明天不是要面試去嗎。”
“申斐……”
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