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二十匹特洛伊木馬被連夜趕製出來,肚子裡裝上糧草送到了拓跋宏面前。拓跋宏縱然多疑,但是當拓跋宏一劍砍出來一地的白米之後,也就不由得不相信了。
三天後,另外四十匹木馬也被趕製出來。然而這一次要裝進木馬肚子裡的,卻不再是白花花的大米,而是四十個要被作為內應送進戈特軍營中,再趁機點火造亂,並負責接應的先鋒軍,敢死隊。
作為熙澤地宣威將軍,蕭逸之他本打算自告奮勇第一個挺身而進木馬肚子裡,因為,除了捨身為國地忠心和身先士卒的表率以外,在戈特地軍營裡,還有一個讓他放心不下擔憂不止的人兒。可是他沒有想到,有一人卻先他一步,不顧身份,不顧安危,不顧形象,第一個鑽進了木馬裡面,態度是那樣的堅決,底下的人想攔都沒能攔得住。
那個人就是宇文軒,天下兵馬大元帥,熙澤國三皇子!
便是在那一刻,從前許多被他忽略了,或者一直沒有想明白的事情,忽然間全部變得通透明瞭了。元帥的目的明瞭了,他自己對易姑娘的感覺明瞭了,那段還沒有來得及說出口的感情的結局,也明瞭了。
蕭逸之握緊了雙手,總是溫和的眼眸全然沒有焦距,直直地也不知究竟在望著什麼。
宇文軒沒有回頭,依然保持著定定看著易玲瓏不動的姿勢,淡淡道:“逸之,我有話要跟瓏兒說,你先出去。”
蕭逸之手握得愈發地緊了。兩隻手背上青筋暴得老高,眼睛卻已是重新聚了焦。喉頭響起一聲不易察覺的哽咽,蕭逸之僵硬地躬身,啞聲道:“是。屬下告退。”
完了,逸之也出局了。可憐的瓏瓏啊,你註定是逃不開軒軒的魔掌了
五十九、這盤棋,他籌劃了許久
宇文軒向前邁了半步,聲音很有些無奈,道:“瓏兒,你過來。”
易玲瓏卻沒有依言過去,大睜了眼睛惶恐地看向宇文軒,似乎認識他,又似乎不認識他。
宇文軒只好再向前跨了一步,長腿邁過矮桌,不容抗拒,一把將易玲瓏揉進懷裡:“瓏兒,告訴我,你沒事,什麼事也沒有。”
易玲瓏頭抵在宇文軒厚實的胸膛沉默不語。過了良久,忽然悶聲問道:“你要殺我?”
身體有那麼不易察覺的一僵,宇文軒揉了揉易玲瓏的頭髮,道:“不要亂想。”
“你要殺我。”易玲瓏這次用的是肯定句,“為什麼要殺我?”
宇文軒下巴抵在易玲瓏頭頂不語。又是一個良久,方道:“沒有,瓏兒,我沒有要殺你。”
“那為什麼……”嬌小的身軀瑟瑟發起抖來。宇文軒感覺到了,眉頭擰了擰,將懷中的人兒圈得越發地緊了。懷中人顫聲問道:“那為什麼,你要把我扔到戈特人的軍營裡不管?是你奇*|*書^|^網,是你故意讓戈特人把我抓過來的,對不對?為什麼?”
宇文軒低頭在她發上一吻,道:“我沒有不管你。我派了汲風跟著你,他一直在暗中保護你不會出事的。”末了,一頓,又問道:“你自己猜出來的?什麼時候猜出來的?”
易玲瓏被這個問題難住,仔細回憶道:“什麼時候知道的呢?前天?昨天?還是剛才你跟我說話的時候?要不就是一直都知道?”
就像有一團白霧,始終蒙在眼前看不通透想不明白。待到看得煩了想得累了不願再去費心它時。不知何時吹過一陣清風,再回首時,那霧已是淡了散了,卻始終回想不起霧是在什麼時候被吹散地。易玲瓏偏頭想了好一會兒,終究無奈道:“不清楚。想不起來了。”
“那就不要想了。”宇文軒一雙好看的桃花眼彎了彎,試圖將話題轉移開了去。
易玲瓏卻不肯,仍舊攀著剛才的問題不依不饒:“你為什麼要把我扔到戈特人的軍營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