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不怒反笑,帶著濃濃的笑意對宇文淵說道:“二哥這話說得沒錯。這天家皇族裡頭,若是混進來一兩個賤民,那可真是有辱門楣的極大不光彩的事了。”臉上雖是帶著明顯的笑容,說出的話卻透著絲絲的徹骨寒意。
二皇子宇文淵的母親出身較宮裡其他嬪妃而言略顯低微,未入宮時不過是一個小小知府的千金,自然是比不上當今太后的將門出身,更加比不上宇文堅母親的三朝元老之後的出身。他爭儲失利,自身的能力是一個原因,只怕其母親的出身也是一個原因。
這皇家的兄弟們多了,可比較的東西也多了。在眾兄弟中,宇文淵是最在意別人議論他母親出身的,倘若知道了,必是要暴怒一番叫那人吃不了兜著走的。然而可笑的是,最怕別人議論自己的人,偏偏卻是最在意別人出身高低的人。不論遇到何人,宇文淵總要或是私下,或是在心底,計較一番那人的出身,就像是一種頑症似的無法剋制得住。
也不知道是天氣太熱暈了頭腦還是晚上吃的太多撐了肚皮,此次宇文淵當著眾人的面便只稱易玲瓏為賤民,也難怪宇文軒會一點情面也不肯留,說出的話來像刀子一般直指宇文淵的心臟。
轉眼間,剛才還一團和氣的兄弟閒談便鬧了僵,在場四人誰也沒有再吭出一聲來。宇文焉似有意似無意地回頭向宇文軒飛快地瞅了一眼,嘴角邊掠過一絲意味不明地微笑。轉瞬即逝,來不及讓人看個清楚透徹,便扭頭繼續去賞他的花。
憂鬱著憂鬱到渾然忘我境界的宇文堅也暫別了九霄仙境迴歸了人世間,抬眼直勾勾望著宇文軒,眼底滿是陰沉,抿著嘴只是不說話。一副看戲看到底的模樣。
宇文淵也發覺自己一時嘴快說錯了話。踩到雷區犯了當朝最**oss的忌諱。而同來的兩個盟友賞花地賞花,出神地出神,一句相幫打圓場的話也不說。
原本是大家商議好的計策,揪著易玲瓏這根小辮子,此番不能讓宇文軒好受。即使以目前的形勢來看,還不足以讓他從那個位子上下來。然而當今聖上與一個來歷不明的賤丫頭曖昧不清這樣的流言也足夠讓宇文軒懊惱一陣地。
如今這宮裡頭流傳著各式各樣的傳言,說什麼皇上和玲瓏郡主早在軍中時便已經暗渡糧倉暗結珠胎;什麼易玲瓏原本便是太后與他人地私生女。如今先帝大行宇文軒登基,方才敢尋個由頭將她肆無忌憚地接進宮來相認;什麼兄妹有染有傷風化長此以往必將惹得上天降罪與熙澤國等等等等說什麼的都有,傳得繪聲繪色生動極了。雖然這些傳言並不是他們哥幾個誠心編造出來的,但也不可否認,傳言能夠傳到今天這種浩浩蕩蕩的聲勢,裡面不乏有他們推波助瀾的功勞。
別的不說。單看今天晚上太后虎視眈眈領來了公孫玉瑾,又是唱歌又是獻舞地出盡了風頭,肚子裡打的是什麼主意旁人還看不出來麼?雖說當時殿裡還有個懵懂無知的夏曼雪不停地攪局。可是憑夏曼雪地出身,以及她和前翊軒王妃嫡親姐妹的關係。也未嘗不是給太后多一個參考地人選,畢竟,兩姐妹共侍一夫也是一段難得的佳話,而且愈發地顯出了天家的皇恩浩蕩,可不是正對了太后的脾胃?
只可惜機關算盡,宇文軒輕飄飄一句“論功行賞”便推得乾乾淨淨。至於太后精心為他挑選出來的孃家侄女更是正經瞅都不瞅一眼,枉費急不可待一心想母儀天下的公孫玉瑾駛進了渾身解數又是獻舞又是邀寵地想要吸引她皇帝表哥的注意力過來,最後得到的彩頭也不過是區區一把玉如意罷了。
太后或許一時不察,只顧得上去誇讚公孫玉瑾,巴望著孃家侄女能一鳴驚人,從此穩坐上熙澤國皇后的寶座。而公孫玉瑾和夏曼雪又都將心思放在了宇文軒身上,雖然巴望著他能青睞於她們,卻又連大膽地瞧他一眼都不敢。然而今晚宴席上各領風騷的三個女人沒有注意,卻不代表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