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名罷了,現下人數這麼多,我這幾天正考慮改名,設官制,你不要急,待我和施琅商量一下,便給你個回覆。”
說完在騾子屁股上打了一鞭,與陳永華一起向自已府中行去。雖然陳永華不肯歸順投效,但張偉一直願意與陳永華多加接觸,即便陳永華對他的現狀不肯加一詞,但兩人在一起談談說說,也是愉快。陳雖年少老成,言語謹慎,但畢竟是非凡之人,見識遠比陳施兩人高卓,張偉與他無事便閒談,到也覺得收穫頗多。
兩人堪堪行到張府門前,正看到正門處懸掛的“張”字燈籠,黑暗中卻突然竄出來十幾條身影,張陳兩人皆是渾身一激靈,只道是來了刺客,張偉正待大叫,卻見那些人影突然矮了半截,卻原來都跪在了地上。
“你們有甚冤情,明日去找鎮首處理,怎地直接跑到這裡來?”
張偉因見眾人跪下,料想定是四鎮中有人起了糾紛,不憤之下來尋自已告狀,他原來遇著此事,都極欲過一過清天大老爺的癮頭,卻不料審過幾次案子後,方發現清天卻不是那麼好當的。
甲告乙偷牛,乙卻說假胡賴,雙方各執一詞,各說各理,直攪的張偉頭疼。想起什麼老馬識途辨賊法來,卻是沒有那牛的影子,如何拿來識途?本來想打乙幾十大板,卻想到不能濫用刑訊,只得楞在堂上,不知如何是好。後來還是尋了德高望重的老人來斷,又訪問甲乙的品行,紛擾了多日,方能了結這種官司。張偉在經歷過若干次失敗後,才深刻的體會到了“術業有專攻”的真知灼見是多麼的有道理。從此便不敢審案,遇到有什麼人來訴冤,便直接推到鎮首那裡,自會有專門從內地請來的積年刑名師爺來審理,雖是如此,張偉卻也對中國
式的審案斷案辦法很不滿意,只是一時半會找不到更好的辦法。只得待將來有條件時,專門聘請西方的法律專家來制定和教授專門的法律知識。
現在見一群人跪在地上,張偉躲之唯恐不迭,哪敢有什麼說法,當下便勸這夥人去所在鎮的鎮首那邊訴冤,自已卻是萬萬不敢多嘴了。
卻說那夥人中跪的稍前的是一年輕人,身材瘦弱,面黃無須,人雖年輕,卻是有一臉的皺紋,當真是苦相十足,只是兩眼冒出精光,人顯的極是精明。他看了一眼張偉,卻不答話,只向坐在馬車上的陳永華說道:“張老大,我們是特地來投奔您的,想在您這兒討口飯吃。”
陳永華一陳尷尬,正要說出自已不是張偉,張偉卻向他使了個眼色,陳無奈,只得向張偉說道:“你問一問他們。”
張偉假模假樣的諾了一聲,乃問道:“你們是何方人士,因何要投奔這臺灣。”
那人看了一眼陳永華,便向張偉答道:“小的馮錫範……”
正文 第二十章 會議(上)
“辣塊媽媽的!你就是“半劍有血”馮錫範?”
那自稱馮錫範的人一楞,回話道:“這位爺,在下是馮錫範,可不是什麼半劍有血。可能是弄錯了人啦。”
張偉話一出口便自後悔,聽得馮錫範這麼回話,便笑道:“正是。我那號稱半劍有血的朋友年紀大的很了,和閣下是不相干的。”
那馮錫範盯了張偉一眼,又說道:“小人是福建廈門人氏,自幼習得一身好武藝,因家境貧困,這幾年一直在外闖蕩江湖,頗認識了一些朋友,此番在海上聽說張大哥在這臺灣做的好大事業,因小人年紀漸長,也想投個明主求過幾天安穩日子,故而帶了幾十個兄弟來投效,請張大哥收留!”
說罷,將頭一低,靜等著坐在馬車上的陳永華說話。誰料等了良久,竟然只聽得那馬車輪聲轔轔響起,待抬頭一看,那張偉坐在車上已去的遠了。馮錫範心頭大怒,原料想即便不是熱情相待,最少也會溫言收留,卻不料這張偉連句招呼也不打,就那麼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