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悻悻站起,拍拍膝蓋的灰塵,向身後諸兄弟說道:“既然這張爺不看好咱們,歇休一晚,咱們便回內地去罷。”
隨他同來的也不是什麼好人,當下各人站起,也不顧張偉騎在騾上還在,便滿嘴“伊娘”的問候起來,張偉見他們亂紛紛鬧了一氣便要離去,含笑問道:“我那朋友不管這些俗務,故而進去歇休去了。各位卻因此生氣,這便要走了麼?”
馮錫範沒好氣道:“這位小兄弟,咱們是要投*張大哥奔一番事業,張大哥既然不理會我們,卻還留在此地做甚,你還不快點進去服侍,小心那張大哥惱了,責罰於你,我卻是過意不去。”
張偉暗道:“這傢伙到是沒有歷史記載上那麼壞心眼,居然還知道勸老子小心侍候,看來人是一樣的,就看跟了誰。那鄭克爽是個無能之輩,這馮錫範當然要做亂,在我手下,卻是休想。”
當下微微一笑,向馮錫範笑道:“適才卻是你們誤會。那馬車上坐的並非是張偉,在下正是張偉,那位是在下的朋友陳永華陳先生。”
馮錫範驚疑不定,問道:“那適才我向人打聽,聽說張大哥愛坐那種奇奇怪怪的馬車,怎地閣下是騎騾而來?”
“我與陳兄一同出門,天晚他不善騎術,故而將馬車讓與他坐,我卻騎了他騾回來。諸位,不要多想,大家都是英雄豪傑,我張偉平生最愛好漢,各位千里來投奔於我,我怎麼能慢待各位!”
馮錫範尚未答話,張偉便向宅內大喝道:“怎地人都死光了麼?還不快出來侍候!”
話音未落,一群僕役便忍著笑跑將出來,自去將張偉的走騾牽了進去,又有數人將馮錫範等人引了進府,先帶到廂房等候,待張偉梳洗更衣完畢,自又有人將馮錫範等人引入花廳,眾人呆立片刻,只看到那花廳內陳設奢華,又見那當中酒桌上擺放著美酒燉肉,各人傍晚至臺,一直在張府外苦等張偉,肚子裡早就是空空如也,當下看到酒肉在前,雖努力剋制,生怕失禮,那肚子卻是忍不住叫將起來,一時間這花廳內腹鳴如雷,到也熱鬧非凡。
張偉還未進房,便聽到房內腹聲如雷,心內暗笑,表面上卻是做出一副愉悅表情,將門一推,便自走了進去。那馮錫範心裡有事,到是未覺得餓,兩眼一直盯著正門處看,一見張偉推門進來,便吆喝一聲道:“都跪下,迎接龍頭張大哥!”
話音一落,十餘人頓時跪了一起,齊聲喝道:“叩見張大哥!”
這些人中原來有幾個鏢局的趟子手,天生的好嗓門,再加上喊慣了鏢號,現下用力呼喊,當真是聲勢浩大,頗為不凡。
張偉猝不及防,聽得如此聲勢到是嚇了一跳。半響回過神來,才發現眼前又黑壓壓跪了一地,張偉心道:“還真是晦氣,老子好好的你們又是張大嗓門哭喪,又是跪地叩頭的,好健壯的男人,膝蓋卻偏生這麼軟。”
乾咳一聲,張偉“哈哈”一笑道:“諸位好漢,何必如此見外。大家日後便是自已人了,這跪來跪去的,好生麻煩。張偉今日有話在先,日後大家切不要如此見禮了。”
馮錫範到底還是叩了一下首,方站起來陪笑道:“龍頭大哥的話,做小弟的自然要凜遵,不過禮不可廢,小弟還是要叩了首方能起來的。”
其餘諸人亦各自叩首,方才一一站起。張偉見馮錫範此番帶來的諸人無一不是精壯漢子,身上是勁裝打扮,一眼看去,但能見其身上精肉凸起,雙眼皆是凜凜有神,心下暗喜:“老子此番也混出頭來了,不需花錢去請,便有這些江湖漢子便自來投。”
心情愉悅之下,張偉便攜了馮錫範的手一同入席,只覺馮手冷冷冰冰,且被汗水濡溼,握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