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偉見他縱馬上來,因問道:“怎地還在此遲延不決?事情沒有辦妥麼?”
張瑞苦笑道:“原本是要趁其不備,由精銳飛騎將士先行殺入,逮住高起潛,控制大局。誰料有一明軍小校在街西酒樓喝酒,遠遠見了那邊的飛騎捕人,當下嚇的屁滾尿流,奔將回來。鬼哭狼嚎般將訊息報了,待咱們兄弟想要衝入衙內,卻是來不及了。”
他兩人說話間,周遭的飛騎將士一個個圍將上來,持刀護盾的騎馬布陣於四周,以防著衙門內的明軍突然衝將出來。
張偉見他們如臨大敵,因笑道:“這起子明軍一個個外強中乾,全是從省城調來的兵油子。你讓他們禍害百姓還成,打仗?你們一個抵他們一百!張瑞,不需發愁,派幾個嗓門大的弟兄上前,向府內明軍喊話,令他們縛住了高起潛出降,饒他們性命。如若不然,便要用炮轟。”
“大人,縣衙門周遭可都是民居啊。”
張偉斥道:“不知道變通麼,把人撤出來,房子壞了由官府賠付就是。”
張瑞摸頭一笑,答道:“是了,我這是急糊塗了。”
說話間已從火器局就近推了十餘門小炮過來,對準了縣衙大門,早有十餘名大嗓門的漢軍士卒喊了半日的話,眼看天色漸黑,裡面卻仍是全無動靜。張瑞急道:“都撤回來,用小炮轟擊縣衙大門,然後衝將進去,除了留下太監和校尉外,其餘人等都給我殺了。”
眾飛騎將士暴諾一聲,那炮手便將火炮推上前來,正欲發炮點火,裡面卻早就看到動靜,眼看漢軍便當真要炮轟大門,早有人在內喊道:“外面的兄弟千萬不要開炮,咱們這便開門!”
不過盞茶功夫,各人就見大門洞開,那幾百名明軍將高起潛及一眾屬下五花大綁,推將出來。原本指著他們保護,現下到成了抓捕高起潛等人的急先鋒。眾明軍別的不成,綁人卻是在省城駐軍的拿手好戲,縣衙內原本依著明朝規制,存有水少細麻繩,專為抓捕犯人之用。後來縣官不審安,捕人權盡歸靖安司。這些繩子卻盡儲於衙內,此時拿來使用,到也甚是方便。
張偉眼見那高起潛被細麻繩綁的結實,幾個明軍士兵剛將他推出正門,便有幾個飛騎將他拖將過來,帶於張偉身邊。初時這高太監尚不肯跪,被幾個飛騎用刀柄在膝蓋上敲將幾下,他立時大叫呼痛,忙不迭跪在張偉馬前。
張偉也不下馬,向那高起潛笑道:“欽差大人,秉筆太監欽命巡視臺灣?當真是春風得意馬蹄疾哪!說不得,要借你這腦袋,為我起兵靖難壯一壯聲色了。”
見他已是嚇的癱軟在地,心頭一陣厭惡,卻也懶得再說,揮手命人將押下,並一眾隨眾太監及綿衣校尉,一共向漢軍桃園軍營方向押去。明日起兵祭旗,卻正好用的上這些人的腦袋。其餘投降明軍,亦是暫且收監,依著張偉吩咐,先行甄別,再行處置。
一見此地事畢,張偉想著家中柳如是情形不知如何,急忙又吩咐何斌準備來日大閱起兵之事的細務,舉凡官府、商行、乃至鎮上的百姓,都需派人前往桃園共襄盛舉。諸事繁雜,張偉原本也要與何斌一同料理,此時卻也什麼也顧不得了。待與何斌交待完結,立時揮鞭打馬,一路狂奔而回。眾親兵見他著急,也是慌了手腳,一個個緊隨其後,一時間竟然追之不上。
待狂奔到張府正門,張偉因見正門大開,卻也不下馬來,便這麼打著馬直奔儀門而入,穿後院角門而入,直跑到柳如是暫歇的一處小軒之外,方才翻身下馬。甫一下馬,竟覺得兩腿一陣刺痛,用手一摸,卻是一手的鮮血。原本他極少騎馬,適才又打馬狂奔,磨擦之間兩腿磨破,自然是皮開肉綻。他卻不管不顧,因見那院內人來人往,都是些丫頭婆子來回奔忙。古人生產有甚多忌諱,這男人是無論如何不肯近前的。張偉哪管此事,將馬韁一扔,便自衝入